麵對傅炳鬆,林染很是敬重和感謝。
雖然林遠文因上一輩的恩怨,下死手整了傅氏集團,還間接害死了傅淮洲的父親,可傅炳鬆向來待她和善,還時不時敲打傅淮洲要好好待她,不可因上一輩的恩怨遷怒於她。
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更何況,其中還隔著傅淮洲父親的命。
林染打算趁今天這個機會,把自己的打算告知傅炳鬆,開始新的生活。
至於林遠文那邊,她願意暫時幫忙瞞下,等待傅氏危機徹底接觸,再告知他。
隻是,在看見傅炳鬆那一刻,她又動搖了。
久病未愈,讓這位曾帶著後輩們叱吒風雲數十載的商場巨鱷褪去一身煞氣,此刻更像一位普通的暮年老者。
“咳、咳咳……”
見到林染,傅炳鬆正開口想說話,就先咳了起來。
“爺爺,慢點兒。”林染給傅炳鬆斟了一杯茶。
傅炳鬆緩緩一抿。
“你泡茶的手藝,深得你父親真傳。”
林染手一抖,杯中滾水燙到了手指,痛呼出聲。
“嘶——”
舒姨趕緊拿了燙傷藥膏過來處理。
傅淮洲正好進門,見此一幕,眉頭擰緊。
傅炳鬆很了解這個從小在自己跟前長大的孫子,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主動提林染解釋。
“你彆怪林染。”
“你乾的糊塗事,不需要林染來我跟前告狀!”
林染沉默不語。
她看出來了,傅炳鬆是特地來給她撐腰的,感動之餘,她沒忘記想說的話。
“爺爺,謝謝你,但是……”
“沒什麼但是,”傅炳鬆緩了緩,氣息恢複平順,“淮洲,之前情況特殊,你們的婚事一切從簡,才讓有些人誤以為我們傅家不重視林染。”
傅炳鬆毫不客氣內涵了安知夏,林染下意識看向傅淮洲,發現他竟神情自若。
果然,在這種家庭長大的人,都很會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
如果不是不久前才見過傅淮洲是如何維護安知夏的,林染真以為在他們之中,安知夏才是那個“外人”。
傅炳鬆說出他此行的真實目的:“淮洲,你帶林染去家族旗下小島上度個假,好好補償她一下。”
“我這把老骨頭了,再經不起什麼折騰了。”
“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們能好好相處,早日讓我報上重孫。”
不等兩人答複,傅炳鬆讓傭人攙扶著他離開。
等到彆墅門口的黑色加長豪車開走,林染才坐到長桌旁,開始吃她今天第一頓飯。
林染的手藝很好,但此刻她卻如同嚼蠟。
“我會去和爺爺說,是我不想去。”
“不用,我也正好想去放鬆一下。”傅淮洲坐到林染對麵,端起碗也吃了起來。
“還有,昨晚的事,我可以解釋。”
林染夾菜的動作一頓,驚訝於傅淮洲竟會有抱歉的時刻。
還是對她。
“不用了。”林染反而有些感謝昨晚的傅淮洲。
感謝他戳破自己的幻想,讓自己不得不直麵現實。
否則,她還會一直陷在自己編織的幻夢裡不肯出來。
傅淮洲沒有介意林染的拒絕,語氣平和。
“昨晚,我本來打算等煙花放完,就趕回來。”
“我一直記得,你在家裡做了飯菜,你說,有話要和我說。”
林染放下筷子,輕輕拭去眼角劃下的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