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本想拉著封欽繞過安知夏,可安知夏卻目光灼灼盯著他們。
一點沒有想要為之前發生的事道歉的意思,像是挑釁,但更像是肆無忌憚。
林染突然就惱了。
從她和安知夏有關聯起,她就一直是被欺壓的下位者狀態。
明明是她靠實力打敗一種競爭者、爭取到了出國科研的名額,可安靖北卻直接找到她,通知她給安知夏讓位,後來就連傅淮洲和她結婚的條件之一,也是要她放棄出國科研的名額。
後來,她在傅淮洲身邊做小伏低,安知夏在國外美美鍍金。
再然後,安知夏回國。
明明林染才是傅淮洲的合法妻子,可傅淮洲的耐心、嗬護,甚至是浪漫,都統統隻給了安知夏一個人,她反而像個第三者。
甚至,她和肚子裡的寶寶在危機關頭向自己的丈夫求救,卻隻等到了安知夏的炫耀。
憑什麼?
憑什麼啊?
林染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甘。
憑什麼她拚儘全力去爭取的一切,安知夏卻一直想要奪走?甚至好像連老天都在幫著她。
憑什麼?
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可見到她卻像是老鼠見到貓那般,隻想著躲閃。
而那個加害者卻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仿佛隻要是她想要的東西,就理所應當屬於她。
林染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股氣勢,迎著安知夏的目光,淺淺一笑:“我在這裡,是因為我和徐教授的約定。”
林染故意把話說得模棱兩可,引人誤會。
她能猜到,雖然安知夏走了後門進了徐教授的組,但以她的實力,不一定能夠長久地留在徐教授的組裡。
優勝劣汰,林染要進組,那組內已有的人就得出來一個。
而那個將會被踢出組的人,極有可能是安知夏。
果然,聽了林染的話,安知夏的手不自覺地捏緊。
她這一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林染的眼睛。
“我和學長剛剛和徐教授溝通完,她這會兒的時間應該正空著呢,你趕緊上去吧。”
林染這話說的,仿佛在暗示安知夏,在徐教授心中,她是遠遠比不上自己的,被自己遠遠甩在身後。
安知夏冷哼一聲,製止了安靖北繼續往前推動輪椅的動作,故意在林染麵前給徐臨初打電話。
她想要林染知道,至少現在,在徐教授組裡的學生,是自己,而不是她林染!
她林染走了,就永遠彆想再回來!
安知夏自信地打開手機外放功能。
“喂,徐教授好,我是安知夏。”
“聽聞您身體抱恙,我特地來探望您,已經到您樓下了,我——”
“是知夏呀,你太有心了,和自己的老師還這麼客氣,”徐臨初溫柔言語客氣,但實質卻是冷冰冰的要拒安知夏於千裡,“隻是太不湊巧了,我正在醫院複查呢,等之後再說吧。”
安知夏一愣,急忙追問:“可是我剛……”
“嘟、嘟、嘟……”
安知夏不可置信地看著手機。
徐臨初居然直接掛了她的電話!
林染偷偷調皮地對封欽吐了吐舌頭。
沒想到,她原本隻是想氣一下安知夏,結果卻一個不小心,將徐臨初給賣了。
難得見到林染如此俏皮的模樣,封欽突然覺得像是又看見了當年在高中裡認識的那個不服輸的小女孩。
聰明、活潑、不服輸……
隻是,要是安靖北不在就好了。
惹了安知夏,就等於惹了安靖北。
很顯然,林染也知道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