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很多人,她要去一一報複。
想到這裡,安知夏又咬緊牙關,狠了狠心,再次狠狠扇了自己好幾個耳光。
力道甚至比之前更大了許多。
陣陣連環巴掌聲讓安靖北聽得心驚。
“瘋子、都是瘋子……”他喃喃自語。
直到兩頰由紅色漸漸透出了紫色,安知夏才停手。
複仇的火苗在她的內心跳躍著躥成扭曲的火光,看著自己慘痛無比的臉頰,她竟有些滿意地笑了。
“……很疼吧?”安靖北忍不住問道。
“不疼。”
安知夏淡淡回答。
這話不假,打到後來,都快失去知覺了。
她的心裡被複仇的念頭填滿。
“真的是瘋了。”安靖北搖搖頭,不可思議。
等到安知夏下車朝彆墅推動輪椅,安靖北想起了什麼,從後麵又叫住了她。
“傅淮洲呢?”
“你沒給他說?”
“沒說,”安知夏頭也不回地叮囑安靖北,繼續操控輪椅往彆墅的方向前行,“你也彆去多嘴。”
安知夏第一次如此沒有分寸地和他說話,安靖北被激得差點從駕駛座上跳出來,衝過去狠狠揪住安知夏的頭發,把她拖回車裡,讓她搞搞清楚自己是在和誰說話。
但一想到這裡是傅淮洲的地盤,無論如何,他不能讓傅淮洲察覺他們兄妹關係的異樣,隻能硬生生忍住。
“嗎的。”安靖北狠捶了一下方向盤,調轉車頭離開。
離開的路上,看見傅淮洲的座駕正飛速往彆墅方向行駛。
他突然明白了安知夏為什麼不告訴傅淮洲、且也不準他去告訴傅淮洲的原因了。
“是個瘋子,但不是個蠢貨。”
搞明白了安知夏是在玩一箭雙雕的戲碼,安靖北嘴角壓抑不住地微微翹起,像是在為安知夏感到自豪。
他還記得,當初小小的安知夏追在他後麵,希望他能帶著她回到安家時,他半蹲在她麵前,輕輕擦拭她臉上的臟汙。
“我的妹妹可不能是個蠢貨。”
很快,安知夏就向他證明了自己不是個蠢貨。
但他同時也發現了,她還是個瘋子。
而後續的這些,何蘭和封欽都不知道。
說來也巧,各懷心思的夫妻倆,此刻都因為讓傅淮洲和安知夏吃了暗虧而心情大好。
隻是,到了晚上要洞房的時候,封欽臉色再次變得無比鐵青。
何蘭早已收拾好,穿著絲質睡裙躺在床上,烏黑的發絲披散在枕頭上,神情嬌媚。
而這幅“美人圖”卻隻讓封欽覺得無比惡心。
他努力使自己的厭惡不要從語氣中透露出來,從床的另外一側掀開被子的一角。
“睡吧。”
他努力地往床沿靠去,儘量和何蘭拉開距離。
見狀,何蘭也隻是冷笑。
如今她難以發聲,但即便還能正常說話,眼下她也不想和封欽再多費口舌。
婚禮結束、前來恭賀的賓客散去後,傭人曾給封欽端了一碗解酒湯。
而那湯裡,她已經讓人放了……
算算時間,藥效也快要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