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夏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個易碎的杯子,一副悉聽尊便、任憑處置的感覺。
明明已經是很低姿態了,可安靖北不知道為何,在安知夏等待他做決定的時候,才仿佛回過神來一般,又變回了平日裡那個囂張跋扈、肆意妄為的安靖北。
而剛剛,他雖然依舊是處在高位,可注意力全都被安知夏所吸引,雖然是安知夏在為了求生而努力,可他卻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就定在原地一動不動,完全被動地等著安知夏來推進。
想到這裡,安靖北一個衝動上來,奪過安知夏手裡的杯子,握在手中端詳片刻後,打算把它再丟回給安知夏,並嘲笑她的天真,以及癡心妄想。
可當他接觸到那一雙閃爍著淚光、卻無比堅毅的眸子時,他的心臟微微一顫,始終無法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出把杯子丟到安知夏身上的動作。
片刻,他咬牙舉起杯子,狠狠地砸在了一旁的地上。
碎片飛濺。
期間,他一直注視著安知夏。
安知夏的眸光瞬間黯淡,但又很快亮起。
她眼裡迸發出來的那股韌勁兒,就像一隻困獸,知道自己很難逃出生天,但依舊嘗試著任何能想到的方法,努力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安靖北的心又鬆動了幾分。
最終,他隻隨便說了幾句安知夏有趣且惡毒的話後,示意手下將她推倒在地後,揚長而去。
臨走前,他們依舊打開了煤氣。
安知夏的心冷到了極點。
但她知道,即便安靖北的拒絕之意已經十分明顯,但她不可能放棄。
她儘力朝著門口爬去,打算儘量不驚動周圍鄰居地逃生。
但沒想到,當她距離大門口很近的時候,通過門與地麵的縫隙,看見了幾雙腳。
他們沒走!
安知夏在心裡驚呼。
幸好自己沒有心急莽撞地直接奪門而出。
她仔細觀察了一番,那些人不僅還守在門口,其中一個穿著做工和皮料都十分考究的男人,還在時不時在門口來回踱步。
安知夏頓時心下了然。
那個人,應該就是安靖北了。
發現了這一切後,安知夏心裡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般,又偷偷挪回剛剛倒地的地方,閉上了眼睛。
哥哥,你可要及時來救我呀。
我可不想以後變成個傻子。
果然,她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在醫院裡了,安靖北在和她獨處的時候,滿意地看著她。
“之前,你證明了你可以為我做任何事。”
“現在,你證明了你會聽我的話。”
……
等到何蘭安排的那個傭人去到物業保安處查到何蘭和封欽結婚那天晚上的彆墅車庫附近的監控錄像時,已經過去了三個月左右了。
何蘭一個人在書房查看了錄像。
在車庫缺失了錄像的那個時間段前後,有一個看上去年紀在二十歲左右的女生進來過車庫、然後又獨自出去。
出去時,她的懷裡像是抱著什麼東西。
看上去,應該就是之前傭人們議論的突然消失的那窩小貓吧。
當看到那個女生的身影時,何蘭已經心驚肉跳了。
一個她這段時間一直縈繞在心頭的猜測,似乎即將就要被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