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夏額前劃過一絲冷汗,心跳如同擂鼓,纖細若青蔥的十指緊緊地絞在一起。
“因為……因為……”她絞儘腦汁,試圖給傅淮洲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知道,就算傅淮洲在沒有出什麼大事的前提也願意偏袒他、放她一馬,但她也必須要先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而不是就纏著傅淮洲撒嬌,讓她放過自己。
這是他們兩人獨有的默契。
傅淮洲會在不影響大局的情況照拂安知夏,但那不代表安知夏就可以蹬鼻子上臉,她必須拿出能放在台麵上來說的說辭。
這是安知夏對於傅淮洲的臣服。
儘管會獲得傅淮洲的偏袒,但她在態度上也必須表現出對傅淮洲足夠的尊重和敬畏。
突然,她想到了。
“因為林染姐既然能不小心將檢查報告落下,那麼說明那個報告肯定不重要。”
“如果重要的話,她肯定會好好收進包裡。”
安知夏儘可能地給出了一個可以自圓其說的說法。
她小心翼翼地抬頭看著傅淮洲:“淮洲哥,我的確是這樣想的,你覺得呢?”
傅淮洲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不再繼續追究這件事。
他很滿意安知夏的表現,知道自己會偏袒她,但從不敢逾矩,也從來不敢把享受他的偏袒放在明麵上。
至少,兩人之間的主次之分是必須明確的。
況且,他已經從林染的檢查報告上得知了林染去醫院做檢查的時間,接下來他隻需要讓人去查那段時間的監控即可了。
傅淮洲走後,安知夏立刻鬆了一口氣。
剛剛,她差點以為真相就要暴露了。
一旦她拿不出合適的理由去說服傅淮洲,她一定會立刻被傅淮洲所拋棄。
但平心而論,傅淮洲對她已經是極大寬容了,安知夏自己知道並也很認可這一點。
並且,她心裡也很清楚,這次傅淮洲輕輕放過了她,除了她表現出了極大的順從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傅淮洲已經知道了應該如何利用那張檢查報告單找出林染的蹤跡。
她立刻將林染真正的檢查的時間重新告訴了安靖北。
安靖北沉默片刻:“知夏,你知道嗎,我現在的心情,非常矛盾。”
“?”安知夏原以為,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記錯了”便可以把這件事一筆帶過,但不知為何安靖北還要緊抓著不放。
安靖北繼續沉聲說道:“從一方麵來說,我希望你是真的記錯了,可這樣會讓我很擔心,你是否有能力做好你在傅淮洲身邊應該做的事。”
“可從另一方麵來說,如果你是假裝記錯了……”
安知夏緊張得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嘴上努力保持鎮定:“哥,我是真的記錯了。”
“是剛剛傅淮洲拿著林染的檢查報告來找我,我才發現是我弄錯了。”
“傅淮洲說,他的人查到林染竟然在傅氏集團旗下的醫院做了身體檢查。”
“我當時想著幫你多套一點信息,於是主動拉著他聊了聊,才發現我把時間弄錯了,等他走後就馬上聯係你。”
“哥,我不管你現在到底是怎麼樣想我的,我隻想提醒你,傅淮洲現在肯定讓人去根據體檢報告的時間去找林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