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平時看著溫柔,氣質柔和溫婉,是那種一看就很端莊優雅的優美貴婦人。
可意外的是,她發起脾氣來,身上氣勢竟淩冽不比季成風弱,令人望而生畏。
秦母被她吼得愣了一下,對上她冰冷的目光,不由得瑟縮。
秦父也趁機睜開她的手,後退好幾步,氣喘籲籲的咒罵一句,“潑婦!你看看你這個樣子!”
秦母被罵,低頭看自己衣衫淩亂,再看季夫人優雅端莊的樣子,忍不住嚶嚶哭起來。
秦父覺得煩躁,扭頭就走,“丟人現眼,還不趕緊走!”
再這麼下去,整個秦家的臉都要被他們給丟儘了。
“等一下。”
秦父回頭,出聲叫住他的是坐在輪椅上的小男孩。
看起來不過五六歲的年紀,皮膚有一種病態的蒼白,五官卻精致得如同被上帝親吻過一樣,可渾身的氣勢卻連他這個久居高位的總裁都感覺有些招架不住。
“小朋友,你還有什麼事嗎?”秦父自認語氣還算平和,但被秦母糾纏多時,臉上全是被撓出的血印子,在外丟了大人的他臉色終歸是不好,語氣也帶著一股子冷冽的鋒芒。
儘管這鋒芒的對象,隻是個五歲的小孩子這一點,讓他心裡多少有些不自在。
但臉上,依舊沒什麼反應。
隻是定定的看著那個麵對他冷臉,完全沒有反應的小男孩。
“你們現在,怕是還不能走。”霍彧森操縱輪椅,餘光瞥了眼快速在蘋果樹之間穿行的小小身影,眼神中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再回頭落在秦父臉上時,又隻剩完全的冰冷,“比賽還在繼續,勝負未分。”
秦父掃了眼自己三個動作笨拙,明顯沒有勝算的兒子,臉色愈發難看,“不必比了,他們贏不了。”
霍彧森勾唇一笑,幸好,秦家至少還有一個聰明人。
“比賽是你女兒提出來的,贏得了贏不了,都由不得你們說結束!”
不容置喙的語氣,從一個五歲的孩子口中聽到,委實讓人有些接受無能。
秦父麵色難看的想說什麼,可一對上霍彧森的目光,卻發現那些話像是被一塊大石頭不由分說堵回嗓子眼,噎得他難受。
不知為何,眼前男孩那張臉,總讓他想起一個人。
那個人也是這樣,還在很小的年紀時,就散發著一股無形威懾,讓人忍不住想要誠服的氣場。
秦父踉蹌一步,眼底驟然湧上驚懼。
不不不,不可能是那個人。
那個人已經死了。
連帶著他留下的血脈,也全都……
突然,秦父像是想到了什麼,整個人像是受到了極大驚嚇一般,瘋狂顫抖。
再看小男孩那雙眼,竟覺得寒氣逼人。
另一邊,又摘下一顆蘋果放進籃子裡的柒柒像是感應到什麼,扭頭朝這邊疑惑的看了一眼。
隻一眼,黑溜溜的大眼睛倏地瞠大。
她猛地從蘋果樹上躍下來,拎著小籃子就要朝這邊跑。
跑到一半想起什麼,回頭並指在半空用靈力畫了一張加速符,小手一揮,泛著金光的符篆朝還在和蘋果樹較勁的季瑾年撞去。
金光沒入少年體內,季瑾年像是突然福靈心至了一般,原本還束手無策的人突然抱著蘋果樹蹭蹭蹭就爬了上去。
季瑾年呆住了,怔楞扭頭朝自己妹妹看去。
正好看到她收回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