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春。
袁術正來回踱步,焦躁不安。
城外喊殺聲震耳欲聾,他在大殿裡都能聽見。
袁紹軍來得太快。
他們隻能匆忙組織守城。
很多守城的滾木,金汁都沒怎麼準備好。
袁紹軍像瘋了一樣,一天三次攻城,基本上就是吃飽飯就進攻一次。
雙方殺紅了眼,倉庫裡的滾木也所剩無幾。
於是他命人連夜把城裡的樹木,房子的頂梁柱全砍了拿來做滾木。
大街小巷也都在熬製金汁,臭氣熏天。
還有城裡的青磚,石台階也被搬上了城牆,充當滾石阻止袁紹軍登牆。
短短三天時間,城牆下就堆滿了屍體。
但袁紹軍的攻勢依舊沒有減弱。
而壽春已經搖搖欲墜了。
袁術對著北方破口大罵:
“明明我隻要得到了荊州,就能揮師北上,擊敗董卓迎回天子。”
“庶子見不得我好,趁著我兵力空虛攻擊我。”
“這不是在幫董卓嗎?”
“亂臣賊子!”
“見不得天子回來是吧!”
“這個亂臣賊子,若讓我活下來,我定饒不了他!”
這幾天袁術就靠著罵袁紹來緩解緊張感。
這樣的話楊弘已經聽了很多遍了。
但這時候他也沒心思拍馬屁了。
他已經在城牆廝殺了一天,大腿受了傷才下來歇息,他太疲憊了,一點話都不想說。
而且他還要幫著袁術處理城防事務。
外麵的喊殺聲漸漸變小。
一名士兵闖進來:
“報!主公!守下來了!”
袁術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真好,又活了一天。
士兵話鋒一轉:
“但紀靈將軍受傷了。”
袁術又緊張起來。
如今大多數大將都在荊州那邊,紀靈如果受傷了,他這邊可就隻剩橋蕤(rUí)、張勳了。
“傷得嚴重嗎?”
“他中箭了,正在包紮。”
又是中箭。
這是紀靈的老毛病了。
他的絕技就像個磁鐵,攻擊的時候,可以選擇性地把周圍兩米範圍的鐵器吸過來。
這個絕技屬於技巧型絕技。
吸兵器的同時,也是相當於控製了敵人,擾亂了敵人的步伐和攻擊節奏。
當攻擊距離差一點不夠的時候,也可以選擇稍微把敵人吸過來一些,往自己的兵刃上撞。
因此和他對戰的人要麼被繳械,要麼莫名被手上的兵器,鐵甲牽引到紀靈的斬殺範圍內。
被紀靈玩弄於股掌之間。
但紀靈最怕的就是箭矢。
隻要在他發動絕技的時候,射出一支箭,這箭頭就會調轉方向,自動往他身上紮。
紀靈防不勝防。
因此經常性地莫名中箭,甚至對箭矢有一種本能的恐懼。
袁術也習慣了紀靈中箭,他從櫃子裡拿出一瓶傷藥,說道:
“這藥是兩萬錢一瓶的上好傷藥,給紀靈用。”
“是!”
袁術問楊弘道:“這都幾天了?劉備怎麼還沒來援!?”
楊弘道:
“李業一個人可能隻需要一天半就能從壽春跑到郯縣。”
“但大軍行動,最快也要三天時間才能到達。”
“恐怕我們還要再等兩天。”
袁術瞪大了眼睛:“兩天!?”
“守得住嗎?”
楊弘搖搖頭。
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
畢竟幾個大將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
而袁紹軍裡的文醜,夏侯淵還是全盛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