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痛那是假的。
就好比暗戀了一男子一陣子,結果發現自己下頭了,從前愛的也不過是自己想象中的男子的痛。
痛徹心扉,痛出現實昂!
原是想這鞭子就一條繩子,抽身上,燃張防禦符罩罩就行了。
未想這受刑的天台,頗有幾分輪回台的姿色樣貌,竟是真空到絕了靈氣的。
失策。
行刑的不是修士,似是羽族的鳥,人形,胸口開了個大窟窿,那鞭也不是一條直線,如空中烈陽,一鞭湊身,渾身焦灼,立體的觸感像被電捅了全身,頭發絲都起了飛,炸了。
一兩下,是不適應的疼痛;五下過後,人全麻了,隻知鞭子落在了身上;十下,整個人輕鬆了,跟失眠數星星差不多;二十下過後,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軀在滴血;三十下後,竟覺自己入了夢境,天地都在搖晃,耳朵裡沒了鞭子劃開空氣的聲音。
三十三下,她立不住了。
“兄弟,意思意思就得了,何必難為我呢?”
這句話浮在了空中,很是輕巧,她眼眶裡全是淚,血絲拉滿。
鞭子並沒有因著她的話語而停止,這羽族分明是行刑的工具鳥。
她調動了神識,嘴裡默念了清心訣以保持頭腦的清醒,又念了愈傷訣,短時間內可以緩慢修複自己的肉軀。
幸而她修為不高,所受的傷也相對應的弱了些許。
消耗了自身靈力產生了訣,肉軀被重創,體內的魔氣鑽了空隙,竟野蠻生長了些。
雨晴冷哼:
“趁人之危,偏不讓你得逞。”
說罷,已然挨到了四十六下,手腳略僵,麻木得充滿“電流”,無數隻蟻蟲惡狠狠地啃噬肌膚。
挨到五十後,她念了遍清心訣。
念一遍,能扛住五下,不至於讓自己暈厥。
這行刑鞭數定著了,即使暈厥了,也會被行刑工具鳥強製弄蘇醒後,接著挨鞭到百下。
一生要強的盧雨晴怎麼能受個邢就暈倒呢?
她硬是要靠自己挺,挨完百下後,她要大笑,吹牛x,吐槽下這鞭刑也不過如此嘛!
這番苦嗨,已然五十五下了。
她感到了莫大的空虛,靈力的耗儘,血液的流淌,讓她感覺不到身子的存在,像是喝醉了。
念了遍愈傷訣,傷口迅速愈合,然隻能抗住一鞭,皮膚就開了口,但能明顯地止住一點兒血。
“六十下了,你快點吧!早打完,好讓老娘我早點歇著!累!”
她一口氣說完了這話,卻不知這話已然含糊不清,到了工具鳥的耳朵裡,就隻聽清了一個“累”字,工具鳥一愣,說“累”不喊疼,真有她陳雲婷的,以至於他又加了把力道。
雨晴明顯感覺到這鞭的力道重了些許,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
一遍清心訣,一遍愈傷訣,一遍清心訣……
百下。
她張了嘴,一大灘血,湧了上來。
清心訣保持神識清醒的代價,是消耗靈力,而靈力消耗,對外界傷害的抗造力便弱了,積血積在了五臟六腑內,再加上丹田裡亂竄著的魔氣,她是扛不住了。
沒想到一生要強,百下,終究是讓自己連話都說不出了。
她努力地想將自己的嘴角往上揚,視線逐漸模糊。
“刑畢!”
音落後,森生衝上前,雙手托舉著雨晴,沾了她全身的血,眼淚吧嗒往下掉,大姐大實在是輕得很。
天麗見森生淚目,也忍不住眼眶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