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宗內秘閣閱過一篇記載。”
“約三百年前存金烏一氏,它們實力強大,不僅擁有獨特秘法,修煉更是出奇的快。
突破時也更加穩定,還有著眾多皇階法寶,族內坐擁三名大乘期,族長似乎更是有著大乘期八層的恐怖實力!”
“當時的金烏一氏獨立於人魔妖三族之外,屬於第四勢力,還造就了金烏門,此宗一經問世便聲名鵲起。
當時妖域出動了一位練虛期妖王想探出金烏門的消息,但最後卻被人發現死於泣血澗百裡外的荒山中。”
“此事一出妖族大怒,當時的金烏門並沒有大乘期坐陣,所以它們認為區區一個新起宗門不可能在大乘不出的情況下沒有絲毫動靜傳出的擊殺練虛期妖王,認定是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
雖然是自己愚蠢,但它們還是厚著臉皮要求金烏門交出凶手,否則將徹底鏟除金烏。”
“理所當然的,金烏門包括金烏一氏並未理會,妖族見狀便派出眾多妖王試圖徹底攻陷金烏。”
“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妖族不過是忌憚他們的實力,並且貪圖金烏的底蘊,死去的妖王不過是進攻的借口而已。”
魚亦寒的劍穗在風中叮咚作響,仿佛應和著他低沉的講述。
“妖族當時隻有三位大乘,完全不可能穩勝,所以它們聯手了,與魔族。”
妖魔二族聯手,人族本應援助金烏一氏,可卻沒有,人族的貪欲不少於妖魔。
《戰史·甲字殘卷》以焦褐的扶桑樹皮為載體,記載著金烏氏的起源。
這支似乎承襲太陽精魄的強大人族,曾在某處秘境拾得神鳥遺羽,羽尖不滅金火化作族徽,族人每逢月晦需引地心炎淬體,否則渾身竅穴便會滲出金焰自焚。
三百年前鼎盛時期,其族地七十二座火山終年噴吐金輝,扶桑神木的葉片碰撞聲可驅散心魔,門徒衣袂翻飛間自帶燎原之勢。
妖族前任妖皇蒼溟在《血盟碑陰刻》中坦言忌憚:“金烏修士燃血為焰,垂死一擊可熔煉虛空。”這份恐懼在泣血澗事件後達到頂峰——當妖族派遣的煉虛期妖王骸骨被發現時,周身三百六十處焦痕呈日輪狀排列,骨髓裡凝著太陽真火結晶。
以此為借口,妖族聯合魔族發動突襲,卻不知人族早在三年前已將蝕骨毒摻入聖女大婚的合巹酒。
金烏氏族史館廢墟出土的青銅殘簡,還原了滅亡前七日場景:聖女大婚當夜,赤羽衛隊盔甲內襯滲出黑血,扶桑木年輪間爬滿冰霜。
宗內判徒從合歡榻下升起玄冰荊棘,三百傀儡絲穿透嫁衣直抵丹田。
“原來救命恩人送的暖玉,竟是噬魂釘的載體…”聖女被吊在祖殿穹頂時,本命金羽正被煉成操控護山大陣的鑰匙。
妖族驅趕十萬孕中蛇婦列於陣前。據《泣血澗骨刻》載,孕肚被活剖開的刹那,滔天怨氣撞向結界,嬰靈啼哭與修士爆體聲交織成曲。
魔族以產婦子宮製成戰鼓,每敲擊一次,便有百名金烏婦孺七竅湧出扶桑花。
聖女在玄冰荊棘束縛下,眼睜睜看著親手養大的金烏幼雛撞向咒陣,絨毛燃燒的劈啪聲裡,雛鳥被咒力絞成肉糜灌入她喉中。
末代族長的戰鬥軌跡刻在千裡琉璃荒漠上。《焚天訣》最後篇章顯示,其雙耳釘著百枚噬魂釘,仍徒手撕開魔尊胸腔。
扯出的心臟在掌心跳動三下後,竟化作他夭折幼子的麵容。
當妖族妖皇將其發妻骨架拚成琴器彈奏時,族長右眼迸發的金焰焚毀自己半張臉,左眼淚水卻結出荊棘刺穿聖女心臟——那正是被煉成陣樞的親生骨肉。
最後的自爆引發日珥風暴,三位妖族妖皇被熔成跪拜狀雕像。魔族趁機掠走扶桑殘骸,卻在搬運時被樹乾衝出的殘魂灼穿雙目。
那金烏判徒剜下聖女右目煉成破陣梭,血珠墜地凝成“太陰引陽訣”的起手式。此役過後,金烏故土每逢朔月便會滲出摻著金砂的血漿,砂礫間可見修士自爆前咬碎的牙。
《鎮魂碑》銘文在泣血澗底泛著幽光。人族十二洞天趁亂突入戰場時,聖女神魂正被九根滅魂釘貫穿三魂七魄。
八千劍修結星羅奪魄陣,以十萬妖魔殘軀為祭,硬生生將其魂靈拖入弱水之淵。如今修士們若在子夜聆聽澗底風聲,仍能聽見她為瀕死族人吟唱的歌謠——辰時萬蟻噬魂,午時業火焚識,戌時三百殘魂虛火煆燒,唯有子夜陰氣最盛時,方能泄露半聲殘調。
玄冰匣的封印持續了三十六個時辰。人族修士斬下聖女右臂時,斷口迸發的太陽真火熔穿三位洞天長老紫府。
焦黑的元嬰在虛空哀嚎三日方散。這具結晶化的軀殼被運往東海歸墟途中,三千傀儡絲已悄然鑽入七竅。
當玄冰匣行至天瀾江峽穀時,十二洞天修士的瞳孔已爬滿冰絲。《天機閣災異錄》殘頁記載,首陽洞主率先割開自己咽喉,噴湧的血柱在空中凝成三百年前聖女大婚時的鳳冠。
八千飛劍失控倒卷,將十二艘雲舟釘成血色囚籠——每根桅杆都穿刺著三名以上同門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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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冰匣…是詛咒的容器!”青冥洞長老臨死前捏碎的玉簡裡,拓印著恐怖畫麵:聖女冰骸在玄冰中睜眼,三千傀儡絲從她指尖生長,正順著修士們的本命法寶逆流而上。
當最後一名劍修被絲線貫穿紫府時,整條天瀾江突然倒流,裹挾著屍骸衝向東海。
《鎮魂碑》在第九個甲子出現裂痕。九霄仙盟巡夜使記錄到,泣血澗底的弱水開始蒸騰金色霧氣。被鎮壓的聖女神魂碎片附著在霧氣中,凝成三百具虛實相間的冰傀。
這些介於生死之間的存在,竟能同時出現在十二個門派禁地:在地火丹宮丹爐中投入血晶,在禦獸宗靈泉裡種下冰蓮,更將天劍山劍塚的萬柄古劍熔成鐵水。
最駭人的是太虛洞事件。當值守弟子發現聖女虛影在照心鏡前梳頭時,鏡中倒映的竟是三百年前婚宴場景。三日後,太虛洞主親手剜出雙目,用眼眶血在石壁刻下:“她不是複仇,是在重演輪回。”
“不對!小魚,我記得你身上的印記…”
葉曉曉猛然想到什麼打斷魚亦寒。
魚亦寒一怔,隨後也是苦笑一聲。
“沒錯,我就是金烏一脈,不過我應該是最後一代了,我未曾見過母親,若不是我父親,我早已被趕儘殺絕。”
葉曉曉腦上滿是驚疑。
“可是之前在泣血澗…”
…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未等葉曉曉說完,魚亦寒搶先一步開口。
“我不能讓金烏破壞現有的格局,並且我知道若她破封而出,那定然會去九霄仙盟尋找自己的屍身。”
“當時九霄仙盟負責保管她的屍身,可誰知屍身因怨氣,壓住了仙盟的劍陣,使得仙盟無法完全動用。
但父親如今實力也不是聖女可應付,去了隻會再次被鎮壓遭受折磨,所以我隻能出手,但未曾想隻是一個猶豫,卻被聖女逃出。”
“並且我還有一個猜想。”
“你的妹妹…”
“極有可能是金烏一氏的血脈!”
待魚亦寒話落葉曉曉有些不可置信。
“不可能!我的妹妹隻是一個普通人,連靈力都未曾有過,也沒有什麼奇異體質,怎麼會與金烏扯上關係?”
見葉曉曉有些激動,魚亦寒不得不解釋。
“金烏沒有什麼與常人不同的地方,但隻要修煉便可察覺不同。”
“你妹妹卻承載聖女神魂,而你體內又封著冰火道種,或許可以說…曉曉你也是金烏一氏之人。”
一瞬間葉曉曉隻感覺腦子亂成糊糊了。
“我?我和小魚莫名其妙成一家人了?”
“那我媽媽…”
魚亦寒微微點頭確定了她的想法。
“不出意外…你媽媽或許便是金烏最後的守護者。”
葉曉曉靠在石頭上消化著過多的信息,腦子裡莫名生出悲傷。
“小魚,那聖女,也是我們的家人…嗎”
話語如針紮進魚亦寒內心,他不知如何回答,若說是,那自己卻幫助外人對付家人,若說不是…他說不出。
“嗬…小魚,如果我真是金烏氏人,我會幫助她的,你呢?繼續當一個膽小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