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歡喜的嘰嘰喳喳,許刺寧如墜五裡雲霧中。
他是誰?
許刺寧努力地想。
結果他什麼也想不起來。
整個腦袋就如一間被竊賊連夜搬空的屋子,空空蕩蕩,毛都沒留下一根。
原來許刺寧雖然在身體墜地之際運行神功僥幸撿了一條命,但是他腦袋受到嚴重損傷,他失憶了。
曾經他努力想忘記過去,卻難做到。現在他是真的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是誰將他打入深淵,忘記了他從哪來。
陣陣疼痛襲來,許刺寧覺得身上每一寸地方都在疼痛。那日墜入深淵時候許刺寧拚儘最後力量運行神功護體,雖然奇功護住了他經脈骨骼五臟六腑,但是皮肉卻遭了罪,多處地方摔的皮開肉綻。
最可怕的是,他體內的蠱仍在作祟,這讓他整個人都冒著綠光。連眼珠子都是綠色兒的了。
許刺寧坐了起來。隨著他坐起,被子滑到腰際,露出精赤上身。許刺寧身上傷痕累累,幾處地方還包裹著布帶。
“我的衣裳呢?!”許刺寧問歡喜。
“你能撿條命就是祖墳一座接著一座冒青煙了,還要什麼衣裳。嘻嘻……”歡喜發出嬉笑。她對許刺寧身份也充滿了好奇。“對了,你家裡有錢嗎?你不會是家財萬貫富商吧,然後遇到強盜搶劫被打下了深淵。”
歡喜最大的夢想就是嫁一個有錢人,如果許刺寧真家產萬貫,嫁不嫁且不說,她得先弄點錢花,給自己做幾身漂亮衣裳。
曾經的記憶全部清零,許刺寧現在是既恍惚又不安。他現在比歡喜更迫切想知道自己從哪兒來,又經曆了什麼,還有,他是誰?!
這時那黑貓叫喚了一聲。這聲貓叫,讓許刺寧靈光乍現。
“貓兒,我好像叫貓兒……”
“貓兒?你一個大男人叫這麼一個名兒?!”歡喜先是譏諷,轉而又笑道:“或許你能活下來就是你這名兒保佑的。貓可有九條命啊。就如我的黑貓‘肉丸子’,三次死而複生。不過我猜測,你這應該是乳名吧?你官名叫什麼?”
貓兒的確是許刺寧的乳名。年少時因雙親無數次喊“貓兒”,所以這兩個字幾乎根植在許刺寧靈魂深處。肉丸子又給了他啟示,這才想起他乳名。
但是官名許刺寧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現在他腦中也充滿無數疑問。許刺寧盯著歡喜,那眼神如同盯著一根救命稻草。
“我是誰?”
“你不告訴我你是誰,我怎麼知道你是誰?”
“我不知道我是誰,我怎麼告訴你我是誰!”
“啊呀,沒想到你還伶牙俐齒的。你告訴我,你是裝傻還是真傻?你總不會真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吧?”
歡喜盯著許刺寧眼睛,她看到許刺寧眼中充滿迷惘。
歡喜拿出一個物件,形如葉狀,有半個手掌大。葉狀部分是黑鐵,黑鐵中間稍凹,鑲著一顆藍水晶雕的魔臉。魔臉栩栩如生,發著淡藍色的微光,如一縷躍動鬼火。
歡喜把這物件舉在許刺寧眼前,神情充滿了探究欲望。
“你手裡一直緊攥著這物件,可見是極為重要的。這物件是什麼東西?又代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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