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秦凰兩歲那年,父親為拉攏勢力,替她訂下了一門娃娃親。
那時兩個孩子隻見過一麵,才兩歲的她還頑皮地伸手撓了那“小夫君”一把。“小夫君”臉上被撓出一道紅印,“哇哇”大哭。
後來秦凰家門遭禍,父親罹難,她也隨藍焰獄主與月上隱入江湖,那門親事自此擱置。
轉眼二十年過去,期間藍焰獄主也和她提起過這門親事,說等時機成熟,便會將婚事重新提上議程。
秦凰心中清楚,這門親事本就是權衡利弊之下的安排。而且是父親生前斟酌再三訂下的親事。
為了大局,為了大業,她願意接受。
藍焰獄主道:“當年你父親與許家訂下娃娃親,正是看中了許崇是個將才,日後定能為聖上倚重。二十年前,他還隻是個武德將軍,如今已貴為龍驤大將軍,鎮守南疆,手握重兵,身居高位。這門親事,也到了該兌現的時候了。”
秦凰輕聲問道:“三叔,那許二公子現在如何?可有什麼作為?”
她口中雖問,眼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憂慮。
這位許二公子,正是當年與秦凰定下親事的許崇的次子。
藍焰獄主早已派人查過他的情況。
藍焰獄主道:“我查過了。這位許二公子,自幼體弱多病,當年許崇駐守西北,氣候惡劣,他便被送去南方一座海島靜養。長大後病情好轉,回府住了一段時間,不久又迷上了修仙問道,後來隻帶了一個仆人,便雲遊四方去了。”
秦凰聞言,眉頭輕蹙,語氣中透出一絲揶揄:“年紀輕輕,不思建功立業,卻一心修仙問道?我看這所謂修仙問道,八成隻是許家的對外說詞,說不定他早就成了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四處遊蕩,玩樂度日去了。修仙問道聽著好聽些,總比說他在外頭胡混要體麵。”
藍焰獄主也略點頭,因為他調查的結果,知道許二公子的人,對他評價並不高。許家人更是忌諱彆人打聽許二公子。
藍焰獄主語氣轉沉,緩緩說道:“小凰,這門婚事,是你父親生前親自定下的,背後是利益,是布局。如今江湖風起雲湧,南有天機神府,北有太苑仙殿,東有悍血東庭。尤其那天機神侯,野心勃勃,竟還攀上了彥王。在朝中,我們必須有倚仗之人。許家,便是最合適的盟友。而且許崇現在手握重兵。”
秦凰輕輕點點頭。
自己有傾城之姿,棋琴書畫無所不通,而且武功超群,更是六境高手,結果要配一個天天遊蕩的紈絝公子,心裡真是有幾分不甘。
她也明白——這是父親留下的棋局,她身為女兒,唯有落子。
“三叔你放心,我會同意的。”
藍焰獄主輕歎一聲。
“隻能是委屈你了。還有,你在江湖上是大月場首座,還是六境高手,但是提這門親事,你就得換個身份了。到時候才好和許家接洽。”
“換什麼身份適合?”
“這個不用你操心,月上已將一切想好。為此,還動用了很多人力物力。隻要和許家接洽好。我們一切按部就班。”
這件事談定了,秦凰又提及那個神秘鬥笠人。
而且這個神秘還會失傳以久的“太陰毒骨經”,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秦凰現在還忘不了鬥笠人看她的眼神,透著貪婪,攫取,亢奮。如饑餓的野獸看到了一隻美味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