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刺寧原本是想做個示範,讓眾人明白“抱團才有力量”,結果卻一不小心把樹枝全折斷了。
場麵一時靜得出奇,所有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老許自己都憋不住,突然笑出了聲。
策蘭看著他這副模樣,也“噗嗤”笑了,她想起當許刺寧在小飯肆裡用葷話消遣無心夫人,更是笑個不停,笑的彎下了腰。
隨後,雲小天、李愚、蔣衝,還有西海的一乾高手,也都接連笑了起來。就連素來冷峻如冰的藺西雪,嘴角也不覺浮起一絲淡笑。
就連階個囚趙員外,也跟著笑。
尷尬氛圍頓時消散,氣氛變得輕鬆愉快。
策蘭笑夠了,抬頭衝著許刺寧道:“牛鞭兄,那咱們抱團是抱定了。不過接下來的路,該聽你的,還是聽我的?我們這邊可人多勢眾。要是照生意場上說法,我投入的大,自然該由我來做主。”
策蘭喊許刺寧“牛鞭兄”,除了雲小天知道原因,旁人雖覺好笑,卻皆不明其由,心中雖然暗自好奇,卻又不好開口追問。
畢竟“牛鞭”實在不雅。
許刺寧心裡明白,若真要讓策蘭主導團隊,都難活著到河北。畢竟策蘭對形勢缺乏了解,而他,好歹是有內線的人了。但是他若爭主導權,又擔心引起這策蘭手下不悅,會節外生枝。
他略一沉吟,緩緩道:“這樣吧,遇事大家好生商量,誰說得有理,就聽誰的。雖說你這邊人馬眾多,但對局勢我比你更熟。你們遠道而來,不明眼下的局麵,比你們想的還要複雜。”
策蘭與藺西雪對視一眼,都覺得老許說的有道理。
策蘭雖機敏過人,畢竟對中原局勢缺乏了解。如今三大門派竟聯手相對,這一層曲折,她至今也沒完全想明白。
策蘭和許刺寧合作抱團,最高興的就是趙員外了。
畢竟,老許和雲小天和他都是熟人。
趙員外趕緊朝許刺寧道:“貓兄,你和蘭公子結成同盟,可喜可賀!那現在咱們就是一家人了,能不能把我放了,我絕對不跑。這樣捆綁著我,實在是遭罪。”
許刺寧看著被捆綁結實的趙員外,心裡樂開了花。現在碧血藍在他手中,或許趙員外知道怎麼個用法。現在策蘭居然把老趙送上門來了。
但是許刺寧早就領教過趙員外的狡猾,便一副大公無私模樣道:“老趙,你是蘭公子的囚犯,不是我的,兄弟我對不住了,愛莫能助。”
策蘭在旁滿意笑道:“牛鞭兄還是有眼力勁兒的。”
老趙落在黃靈仙手中,已經被折磨的遍體鱗傷,現在又被策蘭結實捆綁著,也是非常遭罪。本以為許刺寧能看在交情份上減輕他的痛苦,結果許刺寧不幫他。
老趙臉上苦笑著,心裡卻把策蘭和許刺寧八輩兒祖宗都挨著罵了一遍。
接下來,策蘭和許刺寧這倆合夥人,計劃接下來行程。
策蘭道:“咱們雖然抱團兒了,力量大了,但是目標是不是更大了?”
許刺寧立刻朝策蘭豎起大拇指,恭維道:“蘭公子果然高見,所以我們得想辦法讓目標不那麼大。”
其實許刺寧心中早有打算,但他已看出,策蘭雖年輕,且是女子,卻絕非尋常之輩。她不僅身份不凡,更是西海群雄心目中的旗幟。
因此,他在言行間刻意照顧策蘭的情緒,也表現出足夠的尊重。
果然,他的態度讓西海一眾高手心中頗為滿意。他們最容不得旁人對策蘭有半點輕慢。
隨後,許刺寧與策蘭商議,將眾人分成數撥,每一撥都由雲小天負責喬裝改扮,或換衣,或改容。
幾批人之間遠近有度,既不紮堆顯眼,又能彼此呼應照應。
為了加快行程,眾人皆騎馬。
一路上,有的化作商人,有的扮旅人,還有的裝扮成了官府隨從。
得益於霍亂提前告知的敵人的布置,許刺寧一路精心繞開險地,必要時甚至放馬疾馳,務求儘快抵達河北。
所以行程快了太多。
途中,路過一個縣城,策蘭原本打算在鎮中用飯歇腳,許刺寧卻敏銳發現了霍亂留下的暗記。
一個方形的符號,代表鎮中潛藏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