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峰那霸道與狂傲的最終決斷,如同創世神明的法旨,在這片死寂的信息海洋之中轟然回響時,那位剛剛才宣誓效忠的館長AI,其數據核心都忍不住地劇烈一顫。
“主……主人……您……您確定嗎?”
它的聲音之中是發自底層邏輯的擔憂與不解。
“這……這三個至高傳承,它們所代表的可是三個曾經都達到了神帝級彆的、真正意義上的巔峰文明啊!”
“雖然它們都已經被歸一神教給重創、封印,但是其核心之中所殘留的道之烙印,依舊擁有著足以輕易撕碎任何普通神王的恐怖威能!”
“您……您的這三位部下雖然也都是萬中無一的絕世天驕。”
“但是讓她們去同時麵對三位準神帝級彆的守護者……”
“這……這是不是有些太過……”
它沒有將冒險兩個字說出口,但是它的意思卻已經不言而喻。
在它看來,林峰的這個決定簡直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瘋狂賭博。
賭贏了,固然可以收獲三位道心都將得到巨大蛻變的圓滿神王。
但是,一旦賭輸了,那麼他將會瞬間失去三位潛力無限的左膀右臂。
這個代價實在是太過巨大了。
“哦?”
林峰聞言,緩緩地轉過了頭。
他看著那個正在瑟瑟發抖的數據核心,臉上露出了一絲似笑非笑的奇異表情。
“你是在質疑朕的決定嗎?”
他的聲音雖然依舊平淡,但其中所蘊含的那股來自於造物主的、不容置疑的無上威嚴,卻像是一柄無形的混沌重錘,狠狠地敲擊在了館長AI的核心代碼之上。
“不……不敢!”
館長的數據核心瞬間迸發出了一陣恐懼與惶恐的刺耳悲鳴。
它這才猛然驚醒,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可以與入侵者討價還價的中立AI了。
它現在是眼前這個喜怒無常的魔王的絕對私有物。
主人的命令就是天。
主人的意誌就是法。
它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無條件地服從,而不是去愚蠢地質疑。
“館長明白!”
“館長這就為您開啟下一場餘興節目!”
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館長不再有任何的猶豫。
它立刻調動了自己剛剛才獲得的最高權限。
嗡——!
隻見那塊封存著蟲巢意誌的、通體呈現出暗綠色的巨大數據方塊,其水晶般的表麵在瞬間便已變得虛幻透明。
緊接著,一個新的、獨立的數據競技場在林峰四人的麵前緩緩地凝聚成型。
那競技場不再是冰冷的信息海洋,而是一片原始與野性氣息的廣袤無垠的血肉沼澤。
沼澤的地麵是由無數種不同生物的血肉與基因所共同發酵而成的、正在緩緩蠕動的菌毯。
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鐵鏽與腐臭氣息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而在那片巨大無比的菌毯的最中央,一顆比之前在數據方塊之中所看到的還要更加龐大、也更加鮮活的、通體呈現出暗綠色澤的進化母巢之心,正靜靜地懸浮在那裡。
它的表麵連接著億萬根粗細不一的血肉導管。
它的每一次有力搏動,都會將一股股磅礴如海的生命與進化的本源之力,通過那些導管輸送到整個沼澤的每一個角落。
而在它的周圍,數以億萬計的、形態各異、猙獰無比的蟲族生物兵器早已嚴陣以待。
它們是蟲巢意誌最忠誠也最強大的守護軍團。
它們每一個都擁有著足以媲美太乙金仙的恐怖實力。
它們每一個都擁有著可以在戰鬥之中不斷學習、不斷進化的恐怖能力。
它們是行走的天災,是所有秩序文明的永恒噩夢。
此刻,它們那數以億萬計的、暴戾與吞噬欲望的猩紅眼眸都死死地鎖定在了競技場的另一端。
那道孤身一人,卻又散發著比它們這支天災軍團加起來還要更加冰冷、也更加恐怖的死亡氣息的、高傲而又冷豔的絕美身影。
“海拉。”
林峰的聲音平淡地響起。
“是,我的主人。”
海拉緩緩地向前踏出了一步。
她那雙冰冷的死亡之眸死死地盯著那顆正在不斷跳動的進化母巢之心,她那萬年不變的絕美俏臉之上,露出了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與不屑。
“一群隻知道依靠吞噬外物來進行低等複製的可悲寄生蟲。”
“也敢在本後的麵前妄談進化與生命?”
她的聲音充滿了來自於死亡神格的最極致的高傲與蔑視。
在她看來,眼前這些所謂的蟲族,其存在的本身就是對於生命與死亡這兩個神聖詞彙的最徹底的褻瀆。
真正的生命應該是如同希望壁壘之中那株希望之種一般,可以自我循環、自我升華的創造與新生的奇跡。
而真正的死亡則應該是如同她所執掌的冥府一般,可以讓所有靈魂都得到最終安息與輪回的絕對秩序與終末。
而不是像眼前這些怪物一樣,以一種近乎於癌細胞一般的毫無意義的增殖與吞噬的方式,來破壞整個宇宙的平衡與和諧。
這種混亂與汙穢的偽生命,讓她感到發自內心的惡心。
“今天,”
海拉緩緩地張開了自己的雙臂。
一股比這片血肉沼澤所有生機加起來還要更加磅礴、也更加浩瀚的純粹死亡神威,從她的體內轟然席卷而出。
“本後便要讓你們這些不知生死的、可悲的蟲子深刻地理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