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墓園,歸一神教臨時總部,聖裁星域外圍。
那座由億萬座散發著硫磺與毀滅氣息的活火山共同組成的巨大無比的移動戰爭神國——暴怒熔爐之內。
一場史無前例、壓抑到了極致的恐怖低氣壓正在瘋狂地醞釀積蓄,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將整座神國從內部徹徹底底地引爆!
“混蛋!混蛋!混蛋!!!”
在那座神國最核心的、由永不熄滅的憤怒之火鑄就而成的猙獰王座之上,暴怒審判官那如同熔岩巨人般高達萬丈的恐怖身軀,正在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著!
他那雙本該燃燒著純粹毀滅火焰的岩漿眼眸之中,此刻充滿了一種極致的混亂,混雜了困惑、暴躁以及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不安!
就在剛才!
就在剛才那場本該是手到擒來的對混沌道庭的清剿戰之中!
他和他麾下那支以狂暴與悍不畏死而著稱的毀滅者軍團,竟然遭遇了他們此生從未經曆過的最荒謬也最憋屈的一場慘敗!
先是那來自於萬淵魔殿的卑劣偷襲!
緊接著又是自己人那邏輯錯誤的詭異背刺!
而當他終於從那巨大的混亂之中勉強穩住陣腳,準備集結所有力量去將那些無論是敵人還是叛徒都一並燒成灰燼的時候!
那所有的敵人竟然都消失了!
沒錯!
就那麼憑空地消失了!
無論是歸一神教的聖裁艦隊還是萬淵神殿的惡魔軍團,都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徹徹底底地從他的感知範圍之內消失得一乾二淨!
隻剩下他和他那支在這場莫名其妙的混戰之中損失了近三成的可悲毀滅者軍團,孤零零地懸浮在這片充滿能量風暴與法則碎片的狼藉戰場之上!
就像一個剛剛被人狠狠扇了兩個耳光,然後又被一腳踹翻在地,等他怒吼著從地上爬起來準備跟對方拚命時,卻發現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了他一個人的可悲小醜!
“傲慢那個眼高於頂的蠢貨!到底在搞什麼鬼?!”
“還有嫉妒那個隻會躲在陰影裡玩弄心機的賤人!是不是她在背後搞的鬼?!”
“該死的!為什麼?!為什麼我所有的通訊神念都發不出去?!就像被一堵看不見的牆給徹徹底底地擋住了一樣!”
暴怒審判官瘋狂地咆哮著,他那足以將星辰都當場捏爆的熔岩巨拳,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王座之上!
轟隆隆!
整座暴怒熔爐都因為他那無法抑製的怒火而劇烈地震顫了起來!
億萬座火山在同一時間噴發出了足以將整個星域都徹底融化的恐怖岩漿!
他就像一頭被困在籠子之中卻又找不到任何敵人,隻能通過不斷傷害自己來宣泄那無處安放的狂暴野獸!
然而……
他並不知道。
就在他即將被自己那狂暴的怒火徹底反噬引爆的最後刹那,一場由那位臨時的總導演為他精心準備的、更加精彩的死亡戲劇,也終於緩緩地拉開了它的血色帷幕。
嗡!
就在那座暴怒熔爐的正前方,那片本該空無一物的虛空竟毫無征兆地被一片黑暗給淹沒了。
那黑暗帶著極致的死亡與終結氣息,濃鬱到連光線都無法逃逸。
緊接著,一座由億萬萬個正在哀嚎的不朽神魔的靈魂與骸骨共同堆砌而成的恐怖死亡神國——永寂深淵,散發著足以讓這片星域所有法則都為之凋零、枯萎的氣息,以一種最張揚、最狂暴也最不加任何掩飾的君臨姿態,緩緩地從那片絕對的黑暗之中浮現了出來!
那座神國並沒有發動任何攻擊。
它甚至連一絲一毫的殺氣都未曾泄露。
它就那麼安安靜靜地懸浮在暴怒熔爐的麵前,如同一個來自於另一個維度的巨大無比的死亡幽靈。
然後……
在那座死亡神國的最頂端,在那張由無數痛苦靈魂共同組成的森森白骨王座之上。
那個身披銀白戰甲、手持漆黑巨鐮的絕世死亡女王——海拉,緩緩地睜開了她那不帶一絲感情的妖異銀白色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