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成都。
州牧府,後院之中,其中一處床榻之上。
年近六旬的老者,躺在此處,臉色蒼白,身體虛弱,整個人都有一些神誌不清,隨時都要搖搖欲墜的景象,此人正是益州牧劉焉。
早些年背後膿瘡爆發,讓他整個人痛不欲生,由於這個病情很難醫治,一直拖到現在,早已經是病入膏肓,即將油儘燈枯。
旁邊還站著數人,都是州牧府內的文武官員。
最前方則是站著一名青年輕人,麵容寬厚,身材肥胖,眼睛通紅,正在流下眼淚。
時不時拿袖袍擦一擦,依舊掩飾不了那傷感。
正是劉焉身旁唯一的兒子劉璋。
至於其餘幾個兒子,都已經在長安朝廷之中,並沒有被放回來。
躺在床榻上的劉焉,蒼老的眼神中,充滿著不甘心。
但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知曉,很難活過今晚。
即便有再多的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認現實。
蒼老而病態的聲音緩緩傳來!
“璋...璋兒,為父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由於你的幾個哥哥,都還在長安,身邊隻有你一人在,益州之事,就得交由你來處理”
說到此處,又是咳嗽了幾聲,甚至還帶著鮮血傳出。
劉璋見此情況,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哭啼啼的。
“父親,你不要說胡話,你乃壽比南山,怎麼可能死去”?
“嗚嗚嗚”
站在周圍的文武重臣,此刻也有些淚眼婆娑。
再怎麼樣,劉焉好歹也是他們的頂頭上司,現在就這麼死去,心裡多少都有些傷感。
劉焉伸出蒼老的手掌,撫摸著清秀的劉璋,仿佛在看自己年輕之時一樣,聲音繼續傳來!
“璋兒不要哭,從今往後,你可是益州之主,怎能如此幼稚”?
“你要好好振作起來,好好掌控這益州,完成父親沒有完成的遺願”
說完這話之後,蒼老的眼神掃向著眼前的文武官員,慈愛的模樣瞬間消失,反而帶著淩厲之色。
“諸君,以後可要好好輔佐我兒,繼續執掌益州,切不可生出篡逆之心,不然我九泉之下,也不會放過爾等”
董扶,張鬆,嚴顏,吳懿,趙韙,龐羲,等人不敢怠慢,當即就躬身一拜,朗聲道!
“我等謹遵使君之令,必定會好好輔佐少使君,執掌益州”
劉焉聽到這話,點了點頭,目光又看向自己的兒子,嚴肅說道!
“如今天下動亂,群雄四起,各路諸侯不斷攻伐,吞並四周,朝中天子隻是一介傀儡”
“璋兒你若好好掌控州益,不要丟失基本盤,無論天下如何變幻,三分天下,你都能得其一”
“諾天下沒有三分,隻剩你一人支撐,便可舉益州歸降,換取榮華富貴,保存我劉家基業”
說到此處,頓了頓,嘶啞的聲音繼續傳來!
“還有一件事,隻要漢中不丟失,益州便能夠穩如泰山,你繼位之後,一定要和張魯打好關係”
“另外其母一定要好好對待,掌控在手中,如此一來,張魯便會老老實實,絕不會背棄咱們”
說完這話之後,連忙拍了拍劉璋的手掌,希望他能夠明白此事。
劉璋眼淚通紅,連忙點著腦袋!
“父親放心,孩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