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浸濕了袁術的全身,天子的質問,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刺進了他的心臟,讓他的呼吸都變得異常的艱難。
一股莫名的恐懼感纏繞在袁術心頭。
他知道,今日之事,若不能給天子和王師一個滿意的交代的話,那他今後將永無出頭之日了。
真要那樣的話,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念及至此,袁術當即朝著劉宏俯身一拜,並高聲道:“是在下愚昧無知,冒犯了陛下和王師,愧對了先祖和父親的功業,在此,術甘願接受任何懲處,絕無二話!”
袁術的聲音很大,清楚的傳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所有人都將看向劉宏,想要知道天子到底會如何懲處袁術。
就在劉宏準備開口時,王潛卻突然站了出來,然後一臉嚴肅的看向袁術。
“汝方才不是鄙夷他人出身低微嗎?那從現在起,汝就跟在那名學員身後,跟他穿一樣的衣服、吃一樣的食物、睡一樣的地方……”
“呃……”
聽到王潛如此懲罰,不僅是袁術,就連劉宏以及其他學員,也不禁一齊愣了一下。
畢竟,無論怎麼看,王潛對於袁術的懲罰,都實在太輕了些。
如果不是太過了解自家師父的脾性,劉宏怕也以為王潛是有意偏袒那個袁術了。
迎著眾人的目光,劉宏隨即看向袁術沉聲問道:“怎麼?汝這是不願?”
“沒……學生願意,多謝陛下開恩,多謝王師!”
回過神來的袁術也趕忙朝著劉宏和王潛行禮謝恩,懸著的那顆心,也終於是放進了肚子。
王潛隨即衝著袁術以及周圍的學員們揮了揮手,“既如此,都各自散去吧!”
“是,我等告退!!”
周圍的人們答應一聲,朝著劉宏與王潛行禮之後,紛紛離開了這裡。
待眾人散去之後,師徒二人也繼續朝著學院內部走去。
一邊走的同時,劉宏也忍不住問道:“師父,徒兒有些不明白,您剛剛為何那麼輕易的放過那個袁術?”
王潛笑了笑,“怎麼?你也覺得為師是在偏袒袁術嗎?”
“那倒沒有!”
劉宏搖了搖頭,然後解釋道:“徒兒隻是覺得,那個袁術一看便是驕橫跋扈慣了,此番若不對其加以嚴懲的話,怕是很難讓他知錯吧?”
“此事沒那麼簡單!”
王潛歎了口氣,道:“嚴懲固然會讓人心生敬畏,但卻很難從根本上改變一個人。
就拿這個袁術來說,他此番之所以甘願接受懲罰,並非是他知道自己錯了,而是他覺得咱們看不慣他的跋扈行為、或是冒犯了咱們而已,他其實並未意識到問題的根源所在。
也就是說,在他的內心深處,他的一切行為都是符合他認知的,無論是他的驕橫跋扈也好,還是他對那些貧寒學子的鄙夷也罷,都是理所應當的。
此番若是對他進行嚴懲的話,或許會在行為上使其安分許多,但卻很難改變他固有的看法和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