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
聽到手下傳令兵彙報的情況,宇文拓頓時暴跳而起,一腳踹翻了麵前的桌案,臉上的表情異常猙獰。
要知道,似宇文部這種大型部落,之所以能夠發展壯大,除去自身占據的優良草場之外,最主要的收入來源,就是靠的從中小部落當中索取貢奉。
就如同中原王朝一樣,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們的吃穿住行,全都是從底層身上攝取來的。
沒了那些底層,他們這些上層便沒了依托,瞬間便會轟然墜落。
放眼整個中部鮮卑,其所擁有的中小部落,也才不過七十多個,包括宇文部在內,男女老幼加在一起,其總人口也隻有四十餘萬。
如今,二十多個小型部落被襲,近五萬人口的死亡,對於整個中部鮮卑而言,絕對是傷筋動骨。
如此巨大的損失,無疑會使本就難挨的生存更加雪上加霜。
這對於中部鮮卑的實際控製者宇文拓來說,絕對是難以接受的。
暴怒之餘,宇文拓也看向傳令兵,咬牙切齒的問道:“可曾探得,這到底是誰乾的?”
傳令兵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說:“那些人行動迅速、且沒有留下絲毫痕跡,小的也無法確認到底是何人所為!”
“廢物!”
宇文拓上前一腳踹翻了傳令兵,“一群廢物,要你們何用?來人,拖下去砍了!”
“大首領饒命,饒命啊……”
傳令兵被嚇到臉色蒼白,當即連連叩首,腦袋磕的砰砰直響。
“拖出去!”
麵對傳令兵的求饒,宇文拓卻是沒有絲毫的留情,當即便讓人將其給拽了出去。
很快,帳外便傳來一聲慘叫,宇文拓的一名侍衛,捧著那傳令兵的腦袋前來複命。
宇文拓隻瞥了一眼,然後揮了揮手,“去,將此人的頭顱懸於轅門之上,並向部落裡的人們宣布,就說此人勾結檀石槐襲擊我部族人,特將其斬首,以儆效尤!”
“是!”
侍衛答應一聲,隨即拎著傳令兵的腦袋,躬身退了出去。
“父親!”
一名年輕人站了出來,疑惑的問道:“您是說,襲擊那些部落的,是檀石槐所為?”
“哼,除了他,還能有誰?”
宇文拓哼了一聲,彎腰將桌案扶起,然後又一屁股坐回了狼皮椅上。
“這……不太可能吧,當初他可是下過禁令,是絕不允許互相劫掠的,他身為各部共主,怎會自己破禁?”
宇文頡依舊一臉不解的問道,始終無法想通其中緣由。
“如果是以前的話,他檀石槐自然是不敢這麼做的,可現在卻不一樣了!”
宇文拓遙望了南方一眼,沉聲道:“檀石槐此番之所以糾集大軍,就是感覺到了我部的威脅,想借攻打漢國之機,補充其部所需的同時,用以震懾我部。
奈何其計不成,各部人馬被漢國埋伏不說,就連他率領的大軍也被漢軍擊潰。
此一敗,檀石槐的聲望一落千丈不說,其麾下也損失慘重,他的共主之位已然岌岌可危。
如此一來,我部便成了他最大的威脅,無論是為了保全其麾下部落,還是趁機削弱我部,他都有理由那麼做……”
說到這裡,宇文拓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當然,為父之所以斷定是檀石槐所為,主要還是因為他們在襲擊那些部落的時候,做的太乾淨了。”
“漢軍少騎兵、且對草原情況不熟,根本就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去襲擊那麼多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