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檀石槐講述的情況，李儒心裡也在默默的計算著。
檀石槐以前治下的那些人口牲畜，其實並不全是鮮卑人，其中還摻雜著被他吞並的匈奴人、丁零人、白胡人、羌人等等……
這些全加到一起的話，差不多也有著六十餘萬。
至於牛羊、馬匹，因為草原氣候持續惡劣，導致每年都損失慘重，其數量倒也相差不大。
隻一番粗略估計，李儒便從中斷定檀石槐沒有謊報。
至於檀石槐治下如今的情況，除去南匈奴此前劫掠的那十來萬，再加上宇文部的燒殺搶掠，差不多也能剩個三十五萬左右。
想到這些，李儒心中也有了底。
隨後，李儒一臉笑容的看向檀石槐，“貴部如今遭受重創，本使自然體諒。
這樣吧，貴部投降我大漢之後，每年隻需上貢牛十萬頭、羊三十萬匹、上等戰馬三萬匹，不知大王以為如何？”
“這……”
聽到李儒提出的納貢數量，檀石槐頓時臉頰一僵。
雖說他早就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但卻怎麼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會索要那麼多。
他剛才報出的那些牛羊數量，即便是放在過去的時候，也隻是勉強維持治下民眾存活，少一頭牛，便意味著至少會有一個人而因此餓死。
而他現在治下民眾的情況，隻會比過去更加淒慘。
如果真依照李儒要求的數量納貢的話，那豈不是意味著，每年都要有十來萬人而因此餓死？
本來自己治下的人口就已經損失慘重了，如果再來這麼一下，不要說發展壯大了，能不能活得下去都兩說了。
真要那樣的話，自己這投降還有何意義？
沉吟片刻，檀石槐一臉為難的說道：“在下明白，天使所提納貢數量，於大漢而言算不得什麼，可對於我部民眾卻全靠牛羊存活。
若真的依照天使所提數量納貢，便意味著至少會有十數萬人衣食無著。
若這些人因此餓死，便意味著明年人口更少，養活牛羊也會隨之銳減，我部若再想如數繳納，怕是千難萬難了！”
檀石槐不敢直接拒絕李儒的提議，隻得換了一個委婉的方式，來提醒李儒不要竭澤而漁。
對於檀石槐的說辭，李儒淡淡一笑，然後搖了搖頭：“大王所言，雖不無道理，可那些納貢數量於本使而言卻是底線，若再少的話，怕是無法像朝廷交代。
至於貴部日後能否繳納足夠數量，卻是與本使無關，總不讓本使為了貴部的利益，而遭受朝廷的懲處吧？
本使不求無功，但也絕不能有過。
不然的話，本使還不如直接覆滅了這彈汗山，興許還能博得一個封侯之功！”
“這……”
聽到李儒這番絲毫不讓，甚至帶著幾分威脅的言語，檀石槐也不禁咬緊了後槽牙，有心想要據理力爭，可想到自己的下場，又隻能將這口氣咽下。
就在這時，一旁的曹操突然開口道：“師兄，大王，我這裡倒是有個辦法，或可解此困局！”
“哦？”檀石槐眼睛一亮，“還請天使示下！”
坐在那裡的李儒也配合著點了點頭。
曹操咧嘴一笑，看向檀石槐，“大王方才曾言，貴部牧民隻能依靠牛羊存活，沒了牛羊便會衣食無著？”
“正是！”檀石槐點頭回道。
“那既然這樣的話，大王為何不設法，為您治下的民眾尋找其他獲得吃食的活計？”曹操又問。
“呃……”
聽到曹操的問話，檀石槐不禁愣了一下。
這偌大的草原，除了草啥都不長，不放羊牧馬，還能乾啥？
這到底是蠢到何種程度，才能問出這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