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敢……”封氏身子也抖動起來,仍舉著手指著皇妃,卻說不出彆的話來。
“姐姐是要問我怎麼知道的是嗎?”皇妃道,“好巧不巧,那一天,我跟綠冬外出遊玩,走到棉花胡同,看見姐姐的馬車駛了進去,還正想著姐姐為什麼會到這裡,就守在外麵想等姐姐出來嚇姐姐一跳。誰知等姐姐出來時,卻看見後麵還有人,我們才知道姐姐原來是來此跟人幽會。姐姐是午時到的,末時離開,那一天是八月初七,——就是姐姐來辦會員的前一天。”
皇妃一邊說,一邊在心裡對綠冬瘋狂道歉,自責不該把她也攪進這攤渾水來,可不搬出綠冬,哪裡會鎮得住封氏呢。
皇妃所說的前麵那些,什麼外出遊玩正好走到棉花胡同,又什麼看見他們出來,封氏根本不信。她知道棉花胡同是被聖上重兵圍守,外人根本到不了那裡。可皇妃說的這個日期卻是絲毫不差。
“你想要怎樣?”封氏終於穩住了心神,抬眼看著皇妃,神色也恢複了鎮定,可一雙美麗的眼眸卻透出困獸一般絕望和凶惡的光芒。
“我們還看見姐姐去見的那個人了。包括他長什麼樣子,穿什麼衣服,都看的清清楚楚。”皇妃自顧說道,“我們倆都吃了一驚,萬萬想不到竟會是他。可姐姐也知道的,綠冬是從小在宮裡長大的,自然不會看錯。”
“我問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封氏壓抑著聲音叫道。一張臉扭曲的可怕,死死盯著皇妃。
“想必不用我說,姐姐也知道綠冬的家世,她要是回去把這件事告訴了爺爺和她父親,你猜會是個什麼樣的後果?”皇妃猶自說道。
“你竟敢如此威脅我!……”封氏的臉漲得通紅,可隨即就又變成慘白,仿佛大海退潮,血液瞬間流失殆儘。“你!……你可知道此中厲害?!”
“我當然知道。可是逼不得已。”皇妃也收起了笑容,看著封氏道,“既然有人要算計我,我自然也是要做一番垂死掙紮困獸猶鬥的。隻是,我知道姐姐是怎樣想的,可姐姐就未必知道彆人是怎麼想的。”
“誰?”封氏馬上問,可一看皇妃的表情,就明白過來,又問,“他怎樣想?”
“姐姐一定以為那人是寵著姐姐,所以才為姐姐說話的是吧?”皇妃冷笑,“女人呐!真是太容易自欺欺人了。姐姐也不是外人,自然知道皇子身上的糾葛,所有針對皇子的行為都是有目的的,不管對方是誰。”
皇妃看著封氏,“姐姐還覺得彆人對你寵幸未艾,可知道彆人正是無縫下蛋,剛好你送了上去。你以為你把侄女兒送到東府,以後就會是母憑子貴獨霸義王家產的好日子嗎?有沒有想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你侄女會被授意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這些事情,如果換做姐姐來做,自然是不留痕跡,可以掩人耳目。可你侄女小小年紀,哪裡來的那樣縝密的心計?一旦事情泄露,先不說義王這裡會怎麼處置,就說跟姐姐相親相愛的那個人,他會不會還看在姐姐的麵子上,放侄女一條生路呢?”
皇妃所說的見不得光的具體是一件什麼事情,封氏心裡再i明白不過了。是啊,她跟聖上那般歡愛,聖上都能讓她去做那件事,又怎麼能放過她侄女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呢?她也冷笑,這就是男人,跟他抵死纏綿也不過如此下場。
“你究竟想要我做什麼。”封氏心如死灰,平靜的問道。
“不怎麼樣。隻是一件小事。”皇妃道。“姐姐也說我是一個買賣人,我今天就跟姐姐做一個交易,你回去讓你侄女悔婚,就說她不想給皇子做妾。我呢,就讓綠冬守口如瓶。”
“此事豈是她一個小孩子能左右得了的!”封氏失聲叫道。
“噓。”皇妃起身離座,輕手輕腳走到門邊側耳細聽,然後又猛然拉開了門,看看外麵並無人影,這才關上門回來坐下。說道,“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誰能左右得了,隻是,我知道跟姐姐貪歡幽會的這個人,是一個極其凶殘無情的人。若是有人敢累的他聲名受損,他必然會毫不留情的將之除掉,來保全自己。”
“你休想嚇唬我!”封氏站了起來,披肩滑落下來,她一把扯住了,緊緊攥在手裡,俯身對皇妃道,“我若被處死,你也休想獨活!不隻是你,還有應皇子,義王,你們,誰都彆想活著!”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這是皇子說過的一句話。既然姐姐這樣想得開,那我們就一同去赴死好了,路上也好作伴。”皇妃道,“可是姐姐你會甘心嗎?你這曼妙的身軀,絕世的容貌,就像一朵剛要盛放的瑰麗花朵,你甘心讓它就這樣隕落嗎?還有那些華麗的珠寶,美麗的衣服,你舍得下這些嗎?”
“你休得跟我說這些!我不聽,我不會受你的蠱惑!”封氏歇斯底裡的大叫起來,“你難道便是好人嗎?都是你,是你讓我落到這般田地!我便是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的!”
“是我讓你傷風敗俗,當著滿朝文武去勾引聖上的嗎?是我讓你貪慕虛榮,不惜出賣身體去換取那些身外之物的嗎?是我讓你貪婪無度,竟想要自己未成年的侄女給人做小老婆,來圖謀彆人的家產的嗎?”皇妃厲聲逼問道。
“就是你!”封氏叫道,“誰讓你處處都比我強?大家同是一樣的女人,我有哪裡不如你?憑什麼要被你處處壓一頭?我就不服這口氣!我偏要爭一口氣,將你踩在腳下,讓你也嘗嘗個中滋味。”
“如果換做你是我,你難道就會安分守己嗎?”皇妃道,“不,你不會。你永遠不會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句話。即便你打倒了我,獨霸了義王的家產,你還會看到上麵有皇妃,皇後,你隻要看到有比你強的,你就死都不會甘心。”
“你說得對,我就是不會甘心。”封氏一笑,身子搖搖欲墜,“我生的如此容貌,不是來做人下之人的。我就是要爭,要去搶!誰讓老天這樣不公,讓我擁有如此美貌,卻隻能生在一個庶民之家,我若不為自己爭取,哼,鬼知道如今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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