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得去。這都是些草。”村婦說著走過去用腳踩住一縷草,讓他們看,“一壓就倒了。”
“路不好走,讓冰兒和老夫人下車步行吧。”應皇子說道。又對村婦說:“煩請前麵帶路。”
“這就到了,就是前麵第二家。”村婦看出應皇子身份不凡,又見應皇子這樣客氣,便側著身子走過前麵說道。
應皇子看那第二家也有一截路程,便回去攙扶著老夫人。邊走邊四處打量著,覺得此地雖然出進不是很方便,但勝在偏僻隱蔽,一家跟一家之間距離很遠,便是哪家有什麼動靜也不引人注意,皇妃大可以在這裡安心養胎。
到了,村婦走在前麵,一看見自家門上拴著的草繩就罵道:“這個死丫頭,又不知跑到哪裡瘋去了。”一麵解著草繩,一邊扯開嗓子叫道:“翠珍兒!翠珍兒!家裡來人了,還不死回來!”
嚇得撒子忙說道:“小聲著些!以後跟人也不要說我們住在這裡,老夫人怕人打擾。”
“哎呀沒得事。現在這裡你就是喊破嗓子也不會有人聽見的。”村婦道,“大人都在田裡,家裡就是些娃娃看家,哪個會管這些閒事嗎!”
“那也不行!”撒子道,“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們住在這裡。傳出去了對你也不好。”
村婦看了看皇妃的肚子,再看看應皇子和皇妃親昵的樣子,好像明白了什麼,一笑說道:“曉得啦。你們隻管安心住著,我保證誰都不會知道。”
所謂的門,就是用一些粗細不均的樹乾釘在一起的一個木頭柵欄,上麵的樹皮還在。兩邊是用破磚爛石跟樹乾夾雜著壘砌的院牆,齊胸高。好在院子夠大,也平整。院裡晾曬著一些青草菜葉等。撒子和大麻花將馬車直接趕緊院裡,卸下了馬。村婦打開房門說道:“家裡貧寒,讓你們見笑了。”
皇妃攙著老夫人率先進去,看見果真是家徒四壁。好在還算乾淨,也沒有怪味道。
“這邊兩間是我們兩口子跟閨女住的。東頭那一間是給大小子準備結婚的,老大老二住在那邊。”村婦給介紹著說道。“如今我們都在田裡,你們隻管住。”
“我要住這間。”皇妃站在裡屋說道。“這裡有一扇窗戶。”
“哎呦!少奶奶真是享福的人,會挑地方。”村婦道,“這間屋子真正是冬暖夏涼。夏天通風,到了冬天,這滿炕都曬得陽陽兒的,睡著那叫一個舒坦。”
村婦把炕上的一床薄被枕頭收拾起來說道:“那就少奶奶住在這裡,讓閨女跟著我去田裡住。”
“不用。”皇妃道,“就讓她跟我們一起住吧。”
“我那丫頭淘氣的很。怕吵著少奶奶和老夫人。”
皇妃本來是謙讓一句的,她可不喜歡跟陌生人住在一起。可他們這鳩占鵲巢,把人家主人都擠出去了,總有點說不過去。聽村婦這麼一說,她也就不再言語了。不多時,看見一個穿著小碎花褂子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進來,一麵問道:“娘,咱家誰來了?這麼大兩輛馬車。”
進來看見一屋子的人,忙找到他娘,躲到了她娘的身後。
“我閨女,沒見過世麵。”村婦道。又對她閨女說道,“這都是貴客,來咱家暫住一時,你出去可不許亂說!”
小姑娘應了一聲,探出頭來好奇的打量著屋裡的人。
“你吃的是什麼?”皇妃看她嘴上手上都是紫色的汁液,手裡還捧著些紫色的像是石榴樣的半透明的小果子,便問道。
“酸溜溜。”小姑娘伸出手來讓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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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溜溜?”皇妃道,“那是什麼啊?”
酸溜溜在皇妃聽來是一個形容詞,她想問的是那是什麼果實,是石榴還是什麼,可小姑娘卻說:“就是酸溜溜嘛。”
撒子這時說道:“鄉下人把這種小而圓的野果叫做溜溜。”
“哦。”皇妃道,又問那小姑娘,“好吃嗎這個?”
“可好吃了。”小姑娘說著把手伸在皇妃麵前,皇妃正要拿一顆嘗嘗,卻見村婦啪的打了小姑娘一下說道,“你又去野墳灘了是不是?!哪天讓野鬼出來把你抓進墳裡去!”
說著又對皇妃笑道:“少奶奶身子尊貴,吃不得這個。”
皇妃一聽野墳灘,心裡不免有些膈應,可終究嘴饞。他們這出來快有兩個月了,她還沒怎麼吃過水果呢。便拿了一顆放進嘴裡,稍微一咬,酸甜的汁液頓時在口腔裡蔓延開來。“嗯!”她瞪大眼睛點頭道,“真好吃!這是在哪裡摘的?我也要去。”
“就在那邊。”小姑娘指著說道,“那邊還有紅溜溜呢,那個更甜,就是現在還生的。”
“生的?”皇妃不解的問道。
“就是不熟。”撒子忙又解釋道。撒子自小生在鄉間,又走南闖北,通曉很多地方的方言。
“那這個酸溜溜多嘛?”皇妃問,又從小姑娘手裡拿了一顆。小姑娘乾脆把手裡剩下的幾顆都倒進皇妃手裡,拍了拍手說道:“多得很呐!明天我帶你去。那裡還有很多甜棒棒呢,咬著吃可甜了。”
“好啊好啊。”皇妃道,“那我們明天一起去。”
“去不得少奶奶!”村婦道,“小心沾染上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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