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應皇子還是想也不想的說道。大麻花哪有敲窗戶的耐心,真要有什麼事早就吼叫開了。可被皇妃三番兩次的吵醒,應皇子也清醒了,正準備哄著皇妃睡,這時聽到兩聲清晰的敲擊聲,還伴隨著壓抑著的呼叫:“皇子,應皇子……”
應皇子一驚,坐了起來。定了定神,才附在窗前問:“是誰?”可外麵的人根本聽不見裡麵說話,還是敲著窗戶。應皇子便起來穿衣服。“你知道是誰啊?就敢出去?”皇妃拉住應皇子說道。
“能知道我們在這裡,應該不會是路人。”應皇子還是穿著衣服說道。
“會不會是官兵?”皇妃也趕緊穿衣服,問道。
應皇子頓了頓,可很快就又穿起棉袍,下了地。
“怎麼了?”老夫人被驚醒了,問道。
“哦,沒事,老夫人,我有些鬨肚子。”應皇子遮掩道。
“定是肚子裡灌進了冷氣。一進門就著急著吃飯,都沒喝口熱水。”老夫人嘮叨著。
“你睡吧老夫人,沒事的。”應皇子說著摘下門裡的棉簾子交給身後的皇妃,示意她回去睡覺,推開門就出去了。皇妃抱著棉簾子,下意識的就跟著出來。院子裡一片昏黑,一出來什麼都看不見。隻有肆虐的狂風。野草在狂風的淫威下發出無儘的悲鳴,後山的樹林卻配合著風聲縱聲狂嘯。皇妃被風吹的站立不住。她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這風聲,可此時此刻還是為之心神戰栗。
“皇子!”外麵的人看見他們出來,一下子撲了過來。
“你是……”應皇子後退一步,碰到了皇妃,這才看見皇妃跟著他出來了,忙把她擋在身後。看到來人後麵並沒有大隊人馬,皇妃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是張明兒啊!”張明兒把帽子往上推了推,讓應皇子看清楚。“可算是來了,夜裡看不清楚,我隻憑著印象,還真是走對了。”
“張明兒?”應皇子細細看時,見果然是張明兒,便問,“你怎會這時候前來?”看他身後並無彆人,又問,“可是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事。”張明兒吃力的咽一口唾沫,才說道,“說來話長,還請皇子給我先安排個住處,明日睡醒再跟皇子細細說來。”
“就你一個人嗎?”皇妃問,“外麵還有沒有彆人?”
“隻我一個。”張明兒道。“馬車拴在外麵。”
“你先回去。”應皇子回頭對皇妃說道。“我把他安頓好了便回來。”
皇妃應著,可並沒有馬上回去。看著應皇子跟張明兒把馬車趕回來,拴好柵欄,去敲撒子他們的門。撒子屋裡的燈亮了,皇妃這才回來。鑽進被窩才覺得渾身冰涼。
應皇子一夜沒有回來,皇妃睡不踏實,老是不自覺聽著外麵的動靜。好不容易才等到天亮。
早上起來,外麵已經是風平浪靜。好像一夜的狂風大合奏隻是她夜裡的一個夢。
老夫人見她抱著丸子出來,問應皇子呢?皇妃便說應皇子怕吵著老夫人,就睡在撒子他們那屋了。
老夫人才記起應皇子夜裡說肚子不舒服,讓皇妃把炕爐子邊上的那塊土坯拿出來,烤在爐子上,一會用布包起來給應皇子捂肚子。皇妃聽話照做。見小麻花出來了,便問應皇子呢。“皇子在我們那屋洗漱呢,一會兒就過來。”
小麻花也是小丸子最喜歡的人之一,一看見小麻花就得得得得的叫著,要他抱。小麻花會逗他,在地下一會兒兩隻手比成牛角狀,哞哞的叫著,學牛的樣子。一會兒又學羊,掐著嗓子咩咩的叫。逗得小丸子咯咯直笑。韶華已經把爐子捅旺了,爐子上的水壺冒著熱氣,水在壺裡嘶嘶作響。
皇妃看著這習以為常的一幕,突然覺得是那樣幸福。幸福源於比較。在經過昨天雲兒家裡的那一幕,眼前的歡聲笑語就是幸福兩個字的最好詮釋。她對小麻花說道:“以後你每天一早起來先去你哥家裡,幫著做些活。再回來吃飯。”
“哦。”小麻花應道。“那我先去了。”
小麻花走了,韶華才說道:“一早大麻花在屋裡,還用小麻花去做什麼。”
皇妃就把她昨天去的一幕說了。氣的韶華咬牙切齒的,直罵雲兒活該,“雲兒真是活該受罪的命!我們跟她說的那些純屬是對牛彈琴,她哪裡聽得進去。”
“吃過飯我去說她。”老夫人道,“她還是小,不曉得厲害。”
皇妃著急著想知道張明兒是怎麼回事,可還是陪著老夫人來到了雲兒家裡。不知怎麼,她總覺得雲兒屋裡發陰,沒有他們那邊亮堂。
老夫人看過小耗子,說雲兒:“日後再不可這樣!小孩子哭著睡著了,長大了會結巴的。什麼事能比孩子要緊?要強不是這樣要法。再有,兩夫妻哪分得那樣清楚,你的營生就是你的,我的便是我的?你養好身子,就是他們父子倆的福份。你瞧瞧你這剛回來,這家裡便又有了暖和氣兒,像個家的樣子。你說這一個家裡能夠少得了女人嗎?”
雲兒聽著默不作聲,隻是點頭。皇妃真佩服老夫人,一語就說在了點子上。雲兒就是太要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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