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蒂看著這熟悉的美景,一時之間五味雜陳。
一方麵,她居然有點慶幸自己在那個實驗裡活了下來,居然還能回到自己曾經很熟悉的地方。
而另一方麵,自己殘疾的雙腿,被囚禁的現實,與世隔絕的真實,種種加起來又讓她無比的憤恨。
溫蒂咬住嘴唇,雙拳緊握,眼皮劇烈的顫抖,最後也隻能無奈歎息一聲。
溫蒂向後一靠,靠在輪椅上,雙眼緊閉,緊握的雙手也鬆開了。
“小姐…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溫蒂閉著眼睛,像是為了轉換自己的心情,就像是不讓自己去直麵這個現實,她就這麼問著琥珀。
“溫蒂小姐,我的名字叫琥珀。”
“琥珀…是個好名字,而且感覺你長的有點像我的老師。”
琥珀瞬間沉默,一直波瀾不驚的臉上,此時也多了一些情緒上的變化。
“…大概是巧合吧。”
“可能吧,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溫蒂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又重重地歎了口氣。
“琥珀小姐,我可以聯係一下我的弟弟嗎?”
“抱歉,不允許您聯係任何人。”
“這樣啊…抱歉,是我多言了。”
溫蒂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落寞,琥珀也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
溫蒂低頭,長長的頭發垂落下來,溫蒂後知後覺的挽起自己的長發,整個人都有些迷茫,口中自言自語道。
“我的頭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長了……”
在自己的印象中,自己一直都是短頭發,從來沒留過長發。
自己不喜歡頭發太長,因為覺得頭發太長行動會變得困難,打理起來也麻煩,而且自己弟弟和老師都說自己短發很好看,這也讓她更不想留長頭發了。
而如今,在她不知不覺間,自己的頭發居然已經長到齊腰了。
溫蒂從自己的腰那裡又摸過來一縷頭發,她一時之間愣住,又突然冷哼一聲。
“哼…我上一次剪頭發什麼時候了……”
溫蒂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想不起來自己上一次剪頭發什麼時候了。
“琥珀小姐,可以幫我找一麵鏡子嗎?我要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
“好的。”
琥珀快就把鏡子推了過來,鏡子很大,是一個全身鏡,溫蒂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再次陷入了沉默。
濃重的黑眼圈,厚重的眼袋,眼白布滿血絲,頭發又長又亂,麵黃肌瘦,穿著一身純白的寬大實驗服,整個人坐在輪椅上,既憔悴又狼狽。
溫蒂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下意識摸遍自己的全身,想要找什麼東西,沒有找到之後,突然想到好像在輪椅的夾層裡,從裡麵抽了出來。
那是張照片,是自己在畢業前和葉守韻,德麗莎還有姬子合拍的一張照片,她一直很寶貝的珍藏著。
看著照片中的自己神采奕奕,精神煥發,再看看鏡子中的自己形容憔悴,狼狽不堪。
溫蒂終於控製不住自己,大聲咆哮著一拳砸在身旁的牆壁上。
牆壁被砸出道道裂紋,露出了裡麵的合金板,碎石渣從牆壁掉下,溫蒂的拳頭也皮開肉綻,滴滴鮮血從上麵淌下。
溫蒂劇烈的喘息著,強烈的顫抖著,滴滴汗水從額頭落下。
琥珀趕忙拿過急救箱,把溫蒂推了回來,強硬的拽過她的手為她消毒包紮,溫蒂一動不動任她作為。
在包紮完畢後,琥珀收起急救箱,語氣中難得的帶著一絲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