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宇宙太陽係地球近地軌道
一艘小型空天載人飛行器正從停靠在地球近地軌道的淚之母號戰鬥駁船上離開。
楚軒透過懸窗,目光凝視著那艘懸浮在虛空中的戰鬥駁船:那座懸浮在虛空中的哥特教堂,靜靜沐浴在陽光下,高高矮矮的塔尖造型,在淚之母的表麵形成了一道道明暗相間的光影,像時光在古老的教堂壁畫上留下了斑駁的痕跡。
楚軒雖然看著窗外的景象,他的思緒卻回到了剛才的會晤。
他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期望說服慟哭者戰團的戰團長馬拉金福羅斯進行再次擴編。
自從慟哭者戰團人數補員到1000人後,新血的補充便停止了。
當然,不是說慟哭者戰團現在就有1000個阿斯塔特了,近7成的新血還在手術過程當中,並不能算是阿斯塔特的戰力。而且,這個宇宙並沒有那些叛亂星球給慟哭者練兵。
楚軒為這次會晤準備了很久。他深知,想要說服一個聖典團擴編,難度非同一般。
不得不說,楚軒應該好好的禱告一下,感謝帝皇。
帝皇在將慟哭者從戰錘宇宙甩過來時,通過改變的心理暗示,使得這些超人類能夠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聽楚軒說明來意,這已經是不易。
會晤的過程沒有很長,儘管楚軒從當前以及未來的戰略需求出發,詳細說明了擴編人數將更好地應對來自其他地外文明的威脅,甚至在未來回歸戰錘宇宙時,可以成為一股不可忽視的戰力。然而,福羅斯戰團長卻一一否決了他的提議。
因為楚軒還是忽略了一個根本問題,阿斯塔特聖典對於星際戰士戰團的意義遠超單純的軍事指南,它是拷在阿斯塔特身上的曆史枷鎖。
當初攝政王基裡曼將軍團拆分為戰團的決策本質是權利解構。通過將30k時期平均萬人的軍團拆解為千人戰團,徹底消除軍事領袖擁兵自重的可能性。
更彆提聖典裡規定的基因鎖鏈、信仰矩陣以及認知牢籠,都深深束縛著阿斯塔特。
每個新戰團必須由原戰團提供基因種子,確保所有戰團在基因層麵就攜帶對聖典的服從性。“榮耀即服從”的話術體係更是重構了阿斯塔特的價值觀。
所以,當馬拉金戰團長拒絕擴編時,真正束縛他的不是軍事邏輯,而是深植在基因種子裡的負罪感程式——任何改變都會被潛意識判定為"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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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羅斯戰團終於打斷了楚軒,他知道楚軒的考量,但是他不能。
“楚軒,你要明白,”福羅斯戰團長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如同古老的鐘聲在空曠的大堂中回蕩。
“聖典的存在,不僅僅是一套規則,它更是對那段黑暗曆史的永恒警示,對荷魯斯之亂的深刻反思。”
“那場兄弟鬩牆的悲劇,那場帝國幾乎傾覆的浩劫,至今仍曆曆在目,警醒著我們。”
“戰團長大人……”楚軒試圖再次開口,想要闡述自己的觀點,然而,福羅斯戰團長卻抬手打斷了他。
“你知道我們為何會選擇一顆血淚作為戰團標誌?”
他的金屬手指拂過肩甲上的血淚,“這顆血淚,它代表著所有在混沌中迷失方向的兄弟們的鮮血。”
“我們慟哭者戰團,永遠銘記著那段曆史的教訓,我們永遠不會忘記那些墮落的兄弟。我們也不會成為墮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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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器逐漸遠離淚之母,楚軒的心情複雜而沉重。他明白,這次會晤並未達成預期的目標。不過這也在預料之中,如果一次會晤就能說的慟哭者戰團擴編,那楚軒就得好好想想這是慟哭者還是阿爾法了。
不過,他相信他的話多多少少還是能在福羅斯戰團長的心裡留下點什麼。
除非慟哭者戰團遭遇某種極其嚴峻的危機,或者帝皇親自下令,否則福羅斯戰團長絕不會輕易動搖。唯有當聖典的教條與戰團的存在發生根本性衝突時,他才有可能重新審視楚軒的提議,考慮打破聖典的束縛。
在那之前,任何勸說都隻是徒勞。
=====華國月背軍士基地虛空作戰模擬區
李鬆林這幾天並沒有再去訓練。
剛從駕駛艙裡出來的時候,李鬆林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渾身濕透。而且後遺症不僅僅如此,他的四肢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痙攣。
李鬆林並不是唯一一個遭受這種痛苦的人。幾乎每一個初次體驗虛擬作戰的準駕駛員,都出現了類似的症狀。
基地裡的醫療團隊迅速介入了調查,他們對所有出現類似症狀的準駕駛員進行了全麵的身體檢查。
然而,所有的檢查結果都顯示,這些準駕駛員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最後,經過專家會診,他們終於找到了原因:意識使用過度的後遺症。
簡單來說,就是準駕駛員們在虛擬作戰中,大腦需要處理海量的信息,其承受的負荷遠遠超過了平時,導致神經中樞出現了過載現象:神經中樞內控製運動的神經部分超過了意識與四肢形成的臨界點,從而產生的痛覺,類似截肢後的幻肢痛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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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症狀對身體並無實質性的傷害,需要適度的休息即可。
當然,這裡麵並不是隻有壞消息。根據科研人員的理論論證,這種情況同樣說明準駕駛員的意識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供,突破了以往的極限,隻是因為身體沒有跟上意識的速度,所以會覺得身體比以前變得遲鈍,其實隻是意識比以前快多了。
幻肢痛pp,又稱肢幻覺痛,是一種主觀感覺現象,患者感到已被切除的肢體仍然存在,並在該部位體驗到不同程度的疼痛。幻肢痛並非真正的肢體疼痛,而是一種神經病理性疼痛,其確切的發病機製實際上尚未完全闡明。)
所有準駕駛員都被強製要求休假,基地醫療部門要對他們的身體狀況進行持續追蹤。
這些駕駛員們就像是從病床上爬起來的病人,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遲鈍和怪異,仿佛思維的速度遠遠超過了身體的反應。走路的時候,明明心裡已經做好了邁步的準備,但腿腳卻跟不上節奏;吃飯的時候,明明已經伸出了筷子,卻總是夾不住食物。
就連平時最簡單的穿衣洗漱,也變得異常困難,總是要花費比平時更長的時間才能完成。
總之,他們就像是被困在一個遲緩的軀殼裡,做什麼事情都慢半拍。
不過,這些職業軍人並沒有因為暫時的不適放棄訓練,反而重新開始鍛煉自己的身體,以期將身體錘煉到跟得上意識的速度。
好在,這種情況很快就過去了。
李鬆林以及準機甲駕駛員再次進入了虛空作戰模擬駕駛艙。
頭盔激活後,李鬆林發現裡麵的板塊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