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仇之誓
賜福與異變
來自黃銅王座的祝福
失控與混亂
=====現實宇宙地球非洲索馬裡
刺鼻的消毒水味、臭氧味和一種難以言喻的生物溶液氣味混合在一起,充斥著這間位於索馬裡海岸線停泊的,由一艘輔助星艦改造的實驗室。冰冷的合金牆壁上布滿了粗大的管線和閃爍的指示燈,中央平台上,矗立著一台令人望而生畏的戰爭機器。
這是一台無畏機甲。
雖然它的外形和戰錘宇宙中那些傳奇戰爭棺材沒什麼太大的區彆:厚重、棱角分明、充滿了壓迫感。
巨大的金屬足肢深深嵌入固定基座,粗壯的液壓支撐臂連接著巨大的動力拳頭,拳頭下是切割型火焰噴射口,它的另一隻手臂上則裝載著一門口徑駭人的電磁炮。它的軀乾部分覆蓋著傾斜的複合裝甲板,中央是閃爍著血紅光芒的觀察窗。
然而,它的細節處又帶著明顯的現實科技風格:更精密的伺服關節,更複雜的能量管線包裹,以及覆蓋在裝甲縫隙間的、用於散熱的微型流體循環係統。
此刻,這台無畏機甲正微微顫抖著,內部傳來沉悶的、如同野獸壓抑咆哮般的金屬摩擦聲和低沉的嗡鳴。
它的動力爪無意識地開合著,發出刺耳的“嘎吱”聲,電磁炮的炮口微微發亮,能量在炮管內不安地躁動。
先生站在觀察平台上,一身的紅大褂與他身前冰冷的鋼鐵巨獸形成鮮明對比。
讓呂克·杜蘭德上校的殘軀被浸泡在散發著淡綠色熒光的粘稠營養液中。
他的四肢已從根部被切除,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神經接口導管和維生管線,深深刺入他殘破的軀乾和頸部。
更多的線路連接著他的脊柱和大腦皮層。他的胸腔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營養液中泛起的氣泡和痛苦的痙攣。
他的臉上覆蓋著呼吸麵罩,僅露出的雙眼布滿血絲,瞳孔因劇痛、藥物和洶湧的仇恨而極度放大,死死地盯著上方的投射的外界顯示屏。
“冷靜,杜蘭德,”
先生的聲音傳入無畏內部的通訊回路,帶著一種冰冷的、近乎實驗記錄的平淡,
“你的生物電信號和激素水平都顯示你處於極度亢奮和痛苦中。再這樣下去,係統會自動注入高劑量鎮定劑。記住,你現在是靠腎上腺素和強效神經興奮劑吊著命,過度消耗隻會加速你的死亡,讓你的複仇變成泡影。”
無畏內部的咆哮聲似乎停頓了一下,但顫抖並未停止。杜蘭德被束縛在鋼鐵與營養液中的殘軀劇烈地掙紮了一下,擴音器裡傳出他經過電子合成、卻依舊能聽出極度痛苦和狂暴意誌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金屬:
“…投放…戰場…現在!”
“戰場?”
先生調出一個全息戰術地圖,上麵清晰地顯示著被“懼怖實相之帷”籠罩的、呈現出扭曲紫紅色的非洲大片區域。
“有個壞消息。那個千子巫師搞砸了,他弄出來一個失控的巫術,現在大半個非洲都籠罩在一個不分敵我、能把內心恐懼變成現實的噩夢裡。進去的人,無論是我們的戰士還是混沌雜碎,都在和自己最深層的夢魘搏鬥。”
“不過…..”先生抬手點了幾下,戰術地圖瞬間變化。
地圖上,代表埃及方向的區域相對“乾淨”,一個猩紅的箭頭正從利比亞方向刺向那裡。
“吞世者分兵正在突襲埃及,那裡沒有被巫術覆蓋,是個不錯的…狩獵場....”
“不!”
杜蘭德的電子咆哮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去…亞穆蘇克羅!錨點…!源頭…!我要…在那裡…撕碎他們…!”
紅著眼睛的杜蘭德,意識裡隻有那片讓他遭遇慘敗、失去一切的煉獄之地——和平聖母大教堂廢墟,亞穆蘇克羅。複仇的火焰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和痛苦。
先生點開一份協議,打量著,電子眼在放大收縮,似乎在評估杜蘭德的狀態和這個瘋狂決定的價值。
最終,先生的聲音響起:“如你所願。“特殊型”仿無畏機甲原型機一號,代號‘複仇之誓’oathofvengeance)。目標:科特迪瓦,亞穆蘇克羅前線。投放程序啟動。”
龐大的機械臂緩緩啟動,發出低沉的金屬摩擦聲,解開固定無畏機甲的沉重基座鎖扣。
伴隨著液壓係統的輕微嘶鳴,基座的約束裝置逐一鬆開,機甲龐大的身軀微微顫動,仿佛在蓄積即將釋放的力量。
一個噴塗裝置被激活,噴槍在機甲寬闊的胸膛裝甲上細致地勾勒出複雜的圖案。最終,伴隨著淡淡的漆料氣味,哥特語書寫的機甲名稱“oathofvengeance”伴隨著肅穆而華麗的綢緞風格裝飾出現在機甲胸前。
沉重的足肢踏上了運輸平台。
杜蘭德在營養液中感受著機體的震動,痛苦似乎被一種病態的興奮和毀滅欲暫時壓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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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透過觀察窗最後“看”了一眼先生冰冷的身影,意識沉入無畏冰冷的鋼鐵核心。
複仇,是他唯一的生命之火。
=====現實宇宙地球非洲科特迪瓦亞穆蘇克羅外圍
傷痕累累的輔助運輸艦再次從高空下降,低空盤旋後,懸停在離地麵不高的位置。
後艙門緩緩開啟。在引擎的轟鳴和下方戰場傳來的沉悶爆炸聲中,數台來源的“蠍式”支援裝甲被特殊的磁力投放裝置緩緩推出機艙。在它們中間,夾雜著一個特殊的身影。
那是一台無畏。
它的胸口雕刻著高哥特語。
它已出現便吸引了在場戰士的目光:“現實宇宙有無畏?”
“誰的?隱士?他不是去複仇遠征了?”
“看顏色!這不是懷言者的型號!應該是先生仿造的版本。就是不知道駕駛者是誰….”
轟!
沉重的機體如同隕石般砸落在焦灼的土地上,激起漫天塵土。
無畏龐大的身軀微微下蹲,吸收著衝擊力,隨即猛地站直!動力爪“嗡”地一聲激活,動力爪下方的火焰噴射器的槍口散發出灼熱的高溫,將周圍的空氣都扭曲了右臂的電磁炮閃爍著毀滅的能量電弧。
擴音器中,杜蘭德那經過扭曲、帶著金屬回響和深沉痛苦的咆哮,響徹這片被巫術和戰火蹂躪的戰場:
“我…回來了!混沌雜碎們!血債…血償!”
它邁開沉重的步伐,無視周圍零星射來的流彈和爆炸,如同一座移動的仇恨堡壘,義無反顧地朝著前方那片被深紫色扭曲靈光籠罩、充斥著非人慘嚎和詭異景象的亞穆蘇克羅核心區——錨點的核心與混沌的巢穴——碾軋而去!
=====戰錘宇宙亞空間色孽領地
當“懼怖實相之帷”失控,億萬生靈在自身恐懼中哀嚎掙紮,產生的極致痛苦、絕望與扭曲的感官刺激,跟隨著獻祭儀式,飄蕩過亞空間的亂流,終於驚動了那位司掌極致歡愉與永恒折磨的邪神——色孽,那被稱作歡愉之主的存在。
色孽慵懶且貪婪地“品嘗”著這份意外的甜點。
全新的靈魂、“純粹”的精神折磨,給祂帶去不同於以往的感官體驗。然而,僅僅是如此細小的反饋享用,實在是杯水車薪,祂要…參與,要加料,要讓這痛苦與歡愉的協奏曲更加…“美妙”。
於是,祂的目光投向了阿瑞普蘭提六號鑄造世界的共鳴錨點。
一道極其纖細、難以察覺、卻飽含色孽本質力量的靈能絲線,如同最精巧的毒針,悄無聲息地混入了墮落靈能者,再借由共鳴錨點,在無數“舍生忘死”的亞空間惡魔的掩護下,穿過了多元維度裂縫的屏障,精準地“鏈接”上了千子巫師卓薩哈爾勉強維持的、失控的巫術核心。
在色虐看來,這不是破壞,而是一種…“賜福”。
扭曲的光暈,如同凝固的漣漪。靈能凝聚的致幻劑與情感催化劑隨著色孽的低吟緩緩凝結。
這些物質無聲無息地滲透進“懼怖實相之帷”的能量旋渦,沿著那失控的靈能脈絡蔓延開來。
巫術的能量原本雖已紊亂,卻仍維持著某種脆弱的平衡;此刻,隨著色孽力量的注入,其性質發生了微妙卻致命的偏移,宛如即將傾塌的橋梁因最後一根稻草而徹底崩塌。
這使得“懼怖實相之帷”的幻術變得更加詭異、更加…“私人定製”。
被籠罩的每一個生靈,無論人類還是混沌,他們的幻境,除了那最本源、最無法承受的恐懼之物外,突然又浮現出了他們內心深處最渴望見到的人或事物。
極致的恐懼與極致的渴望,如同冰與火,在同一個幻境中猛烈碰撞、交織!
=====非洲毛裡塔尼亞首都努瓦克肖特
千子巫師卓薩哈爾儘管對這個巫術的運轉早已失去掌控,但作為最初的引發者,他仍能通過殘存的靈能鏈接,模糊地感知到那些被巫術籠罩的生靈的種種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