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無視了塔拉尼斯騎士們傾瀉的、足以摧毀城市街區的凶猛火力。
破城者加農炮的炮彈在它覆蓋著暗紅角質層的軀體上炸開一團團巨大的火球,破片如同冰雹般四濺,留下焦黑的凹坑和流淌著熔岩般血液的裂痕。
熱熔光束持續灼燒著它相對脆弱的左膝後方關節,發出刺耳的滋滋聲和皮肉焦糊的惡臭。
“你們是在給我撓癢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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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布蘭德狂笑,好不容易被轟出來的看似嚴重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著、增生著新的肉芽和角質,快速愈合。它對能量和爆炸傷害的抗性高得匪夷所思,物理衝擊也僅能短暫遲滯它的腳步。
“保持距離!機動規避!集火它的關節!”
伊莎貝拉塔拉尼斯的聲音在通訊頻道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虔信壁壘”急速後撤,肩部的破盾者導彈巢連續射出,試圖乾擾斯卡布蘭德的追擊。
但是“初誓之鋒”距離斯卡布蘭德太近,它的隕落成為了必然。
“初誓之鋒”距斷臂處火花四濺,液壓油如同鮮血般噴湧,機魂痛苦的悲鳴通過神經鏈接直接衝擊著雅各的感官。
劇痛、機甲的失控感,以及斯卡布蘭德那無孔不入、如同實質般壓迫著駕駛艙的純粹狂怒靈能,混合成一股毀滅性的洪流,瞬間衝垮了雅各的理智堤壩。恐懼被點燃成了不顧一切的狂暴。
“為了塔拉尼斯!榮耀歸於歐姆尼賽亞!”
雅各發出一聲混雜著痛苦與扭曲亢奮的咆哮,“初誓之鋒”殘軀的引擎過載,噴吐出熾藍的尾焰,拖著斷臂,揮舞著僅存的左臂鏈鋸拳套,悍然迎向那撲來的滅頂之災。
“雅各!不!!!”伊莎貝拉和其他騎士的驚呼被淹沒在金屬與亞空間鍛造的武器碰撞的巨響中。
斯卡布蘭德巨大的“屠戮”戰斧帶著撕裂空間的尖嘯,精準地劈中了“初誓之鋒”迎上來的鏈鋸拳套。
鋸齒瞬間崩飛,連同下方的液壓結構如同熱刀切黃油般被輕易斬開、粉碎。巨斧的威勢毫不停歇,狠狠劈入了騎士機甲的左肩關節深處。
“脆弱的玩具!”斯卡布蘭德獰笑著,巨大的右爪猛地抓住“初誓之鋒”嚴重變形的胸甲。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金屬撕裂聲,厚重的騎士胸甲如同錫皮罐頭般被硬生生撕開一個大洞,暴露出的駕駛艙內,雅各爵士驚恐絕望的臉龐在閃爍的警報紅光中清晰可見,他身上的神經鏈接管線還在徒勞地閃爍著微光。
巨爪無視了雅各徒勞的反抗,如同抓取玩偶般,將他從破碎的駕駛艙中硬生生拽了出來。雅各的身體在巨大的惡魔之爪中顯得如此渺小,如同被頑童捏在手中的昆蟲。
就在這一刻,雅各眼中被狂怒點燃的火焰驟然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屬於塔拉尼斯騎士的決絕。通訊頻道裡,他最後的聲音微弱卻清晰,帶著一種殉道般的平靜:“歐姆尼賽亞見證吾之誓言!”
他殘破的伺服臂猛地砸向胸前一個不起眼的、鑲嵌著紅寶石的徽記——那是塔拉尼斯家族騎士在授勳時植入的、與機魂核心動力熔爐直連的最終誓言符文,一個隻有在最絕望時刻才會啟動的、與敵同歸於儘的開關。
轟——!!!
“初誓之鋒”的殘骸爆炸,如同一顆微型太陽。耀眼的等離子光球瞬間膨脹,吞噬了雅各爵士渺小的身影,也吞噬了斯卡布蘭德。
恐怖的能量衝擊波呈球形擴散,將周圍的熔岩掀起巨浪,將焦黑的岩石汽化,甚至將附近幾個衝得太近的恐虐放血鬼直接湮滅。
“呃啊啊——!”即便是斯卡布蘭德,也發出了一聲混雜著痛楚與暴怒的驚天咆哮。他是不死,但這不代表他不會痛。
煙塵與能量亂流如同厚重的帷幕緩緩降下,騎士們死死盯著那爆炸的中心,通訊頻道內隻剩下沉重壓抑的呼吸聲和機魂引擎不安的低吼。
然而,當塵埃稍稍落定,那恐怖的景象讓所有騎士的心沉入冰窟。
斯卡布蘭德龐大的身影,如同從地獄熔爐中步出的夢魘,施施然地從那仍在翻滾的等離子烈焰與濃煙中走了出來。
它那隻被炸傷的右爪,焦黑的傷口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著!暗紅的肉芽如同蛆蟲般瘋狂增生,覆蓋焦骨,新的、更加粗糙堅韌的角質層迅速覆蓋其上,汙血不再噴湧,而是如同冷卻的熔岩般在表麵凝固。
那足以將騎士泰坦核心熔毀的爆炸,對它而言,似乎隻是一次略感疼痛的灼燒。
它甚至甩了甩那隻正在快速愈合的爪子,仿佛在驅趕一隻惱人的飛蟲,燃燒著永恒憎恨火焰的雙眼,帶著赤裸裸的輕蔑和更加熾盛的暴虐,再次鎖定了剩餘的塔拉尼斯騎士。
騎士頻道內一片死寂。
雅各的犧牲,他踐行最終誓言的壯烈,在那惡魔匪夷所思的恢複力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遠程攻擊如同隔靴搔癢,連自毀性的近身突擊也隻是徒勞,他們麵對的,是一個無法用常理衡量的、移動的災厄!
伊莎貝拉塔拉尼斯感到一陣眩暈。
塔拉尼斯家族的榮耀,身後無數忠誠者的希望,托爾加拉頓連長冷酷而正確的命令——建立隔離帶,拖延時間……這一切都在斯卡布蘭德那輕蔑的步伐下顯得搖搖欲墜。
一種深沉的無力感攫住了她,但在這無力感之下,一股難以言喻的、灼熱的衝動卻在瘋狂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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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惡魔一步步逼近,看著它爪子上殘留的、屬於雅各和“初誓之鋒”的焦痕,伊莎貝拉感到自己的血液在沸騰,一股混合著悲憤、家族榮譽感和……某種被強行點燃的、想要不顧一切衝上去撕碎對方的狂暴意誌,在她心中激烈交戰。
是守護的職責在驅使她?還是斯卡布蘭德那無孔不入的狂怒光環,正在悄然扭曲她的意誌?
“既然……遠程無法阻止祂……”伊莎貝拉的聲音在通訊頻道中響起,嘶啞、沉重,帶著一種連她自己都難以分辨的決絕與瘋狂,“……那我們就近身!”
“用鏈鋸!用拳頭!用我們的鋼鐵之軀!”
“塔拉尼斯騎士!準備近戰陣列!”
“為了帝皇!為了歐姆尼賽亞!為了塔拉尼斯家族!碾碎這褻瀆之物!”
=====
然而,被斯卡布蘭德力量所扭曲的,遠不止騎士。
在騎士們與斯卡布蘭德纏鬥的側翼,一支原本協同作戰的阿米吉多頓鋼鐵軍團裝甲連,此刻正陷入徹底的、自毀性的瘋狂。
斯卡布蘭德那無差彆的狂怒光環如同無形的瘟疫,早已滲透進這些凡人士兵堅韌但遠不如阿斯塔特或騎士機魂堅固的心智。
“叛徒!他們投靠了混沌!”
一輛黎曼魯斯坦克的車長在通訊頻道裡歇斯底裡地尖叫,炮塔猛地轉動,主炮粗大的炮管指向了旁邊另一輛正在射擊惡魔的“殲滅者”坦克。“開火!淨化他們!”
“你瘋了?!那是友軍!”副駕駛徒勞地試圖阻止。
轟隆!主炮怒吼,高爆彈在毫無防備的“殲滅者”側麵炸開!厚重的裝甲被撕裂,火焰從破口噴湧而出,內部的彈藥殉爆緊隨而至,將這輛坦克炸成一團翻滾的火球,裡麵的乘員瞬間化為焦炭。
這聲爆炸如同點燃了火藥桶。整個阿米吉多頓裝甲連徹底亂了套。
一些坦克如同無頭蒼蠅般在戰場上亂竄,炮塔毫無目標地旋轉,胡亂開火,炮彈落在空地上,落在屍堆中,甚至擦過其他友軍坦克的裝甲,迸發出刺目的火花和警報。
另一些則如同被無形的鞭子抽打,陷入了歇斯底裡的狂暴,將炮口對準了距離最近的、無論是惡魔還是其他帝國單位的移動目標,抵近射擊,完全無視了戰術手冊中關於裝甲單位近身作戰是自殺的信條。
一個坦克駕駛員雙眼赤紅,狂笑著駕駛戰車衝向一群正在與瘟疫戰士搏鬥的、殘存的咆哮獅鷲星際戰士。
“燒光異端!帝皇萬歲!”熾熱的鉕素火焰噴湧而出,瞬間將幾個猝不及防的阿斯塔特和周圍的瘟疫行屍一同吞噬!陶鋼在絕對高溫下熔融,血肉在火焰中碳化,發出淒厲的慘叫。
“不!停下!那是自己人!”一名試圖維持秩序的政委話音未落,就被側麵一輛陷入混亂的“黎曼魯斯”主戰坦克的副炮打成了兩截。
恐虐的惡魔們興奮地尖嘯著,輕易地攀爬上那些因內訌而停滯或胡亂移動的坦克。
一個放血鬼狂笑著,試圖將巨斧塞進一輛“懲罰者”榴彈炮車敞開的頂部艙門。
“滾開!惡魔渣滓!”車內的炮手怒吼著,用重爆彈槍向外瘋狂掃射,將惡魔暫時逼退,但艙門邊緣留下了深深的灼痕。
另一個惡魔,則試圖鑽進一輛超重型坦克那因炮管過熱而微微張開的炮口排煙口。
“該死!有東西鑽進炮管了!”車內的成員驚恐萬分。
“不能讓它進來!開炮!快!”車長紅著眼睛吼道。
一聲悶響從炮管內傳來,炮口噴出一團夾雜著青煙和碎肉的火焰。惡魔被炸成了碎片,但那門威力巨大的主炮炮管也被內部爆炸炸得扭曲變形,徹底報廢。坦克失去了最主要的武器,如同被拔掉獠牙的巨獸。
混亂在蔓延。鋼鐵洪流變成了自我毀滅的絞肉機。
斯卡布蘭德造成的傷口在快速愈合,它看著周圍因它力量而陷入瘋狂自毀的凡人和鋼鐵造物,發出更加愉悅和暴虐的狂笑。
騎士們的火力雖然猛烈,卻始終無法真正重創或阻止它。塔拉尼斯家族的任務——建立隔離帶,阻止汙染擴散——在斯卡布蘭德絕對的力量和其引發的連鎖崩潰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岌岌可危。
伊莎貝拉的命令在混亂的戰場背景下顯得更加孤注一擲。騎士引擎發出過載的轟鳴,巨大的鏈鋸劍和動力拳套開始充能,他們如同衝向風車的唐吉坷德,準備向那移動的災厄發起最後的、近乎自殺的衝鋒。
=====
就在這片煉獄邊緣,在翻滾的亞空間瘴氣與濃煙的遮蔽下,幾道微弱的、幾乎無法被常規傳感器捕捉的銀灰色光芒,如同投入汙濁水麵的幾顆純淨水滴,悄然閃爍了一下,隨即隱沒在扭曲的廢墟陰影之中。
帝皇的靈能利刃,已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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