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外麵,是三層武力屏障:最外層是高頻脈衝電網,能瞬間汽化任何試圖穿越的有機體;中層是持續噴射淨化噴霧,成分複雜,包含強效消毒劑、弱化版驅魔香氛和抑製亞空間擾動的特殊頻率聲波的隔離帶;最內層則是厚重的物理隔離牆,由高密度合金和鉛板構成,表麵布滿了感應探頭和自動炮塔。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臭氧、某種苦澀草藥焚燒以及一絲若有若無、被極力壓製的腐臭混合的複雜氣味。
進出的通道狹窄而曲折,所有人員——無論是傷員、醫護人員還是警衛——都必須經過極其嚴格的消毒、掃描和靈能甄彆程序。穿著全封閉式、帶有獨立供氧係統的重型防護服的衛兵隨處可見,他們的槍口始終處於預備狀態,警惕地掃視著任何風吹草動。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對麵是那個吸口氣就死的慈父所屬戰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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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地獄戰士的士兵被緊急送入。
從外表看,他的輔助動力甲破碎不堪,尤其是胸腹部位,裝甲板嚴重碎裂、凹陷變形。
他整個人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a7隔離室的醫療擔架上。
護士艾米莉亞穿著防護服進入,她強打精神,按照規程開始進行初步評估和緊急處理。
麵罩下的臉因長時間工作而蒼白憔悴,汗水浸濕了鬢角的發絲。
然而,當她用液壓剪小心翼翼地剪開李衛國那件被腐蝕得幾乎與皮膚粘連的破爛作戰服內襯時,動作驟然僵住。防護麵罩後的瞳孔猛地收縮到了極限!
沒有傷口!
預想中血肉模糊、骨骼碎裂、內臟溶解的恐怖景象並未出現。
暴露在無菌燈光下的皮膚,除了沾染的汙垢和戰鬥服的碎片,竟完好無損。觸目驚心的戰鬥服破損形態與下方完好無損的軀體形成了荒誕而驚悚的對比。
艾米莉亞的手指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輕輕按壓李衛國的胸骨、肋骨、腹腔——觸感堅實,骨骼結構完整,腹腔無積血腫脹跡象。旁邊連接的生命體征監測儀發出平穩的滴答聲,屏幕上跳動著心率、血壓、血氧、腦電波的數據…所有生理參數完全正常!平穩得如同一個剛剛結束高強度訓練、累得陷入深度睡眠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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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源自骨髓深處的寒意瞬間攫住了艾米莉亞。
短短幾天,她已經見過太多利比亞前線送來的慘狀——被瘟疫融化的軀體,被惡魔撕碎的肢體,被巫術扭曲的靈魂…但眼前這一幕,超出了她所有醫學知識和前線經驗的認知範疇。裝甲被打爛了,人卻沒事?物理定律在這裡失效了?這比任何猙獰的傷口都更讓她感到恐懼。
艾米莉亞猛地衝向隔離室厚重的氣密門旁,手指重重砸在鮮紅色的緊急按鈕上。
最高級彆的生物汙染警報瞬間撕裂了戰地醫院壓抑的背景噪音,警示燈瘋狂旋轉,將整個a7隔離室映照得如同血獄。
“報告!這裡是a7隔離室!緊急情況!最高優先級!”
艾米莉亞的聲音在通訊係統中尖銳而急促,每一個字都透著驚惶,“剛剛送入的傷者狀態極度異常!重複,極度異常!請求…請求立即啟動‘黑箱’協議,徹底封鎖本隔離單元及相鄰緩衝區!我…我申請自我隔離觀察!理由:接觸未知生物汙染源或高維能量異常現象!”
“重複,申請自我隔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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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額外加裝了靈能抑製場和物理拘束裝置的a7隔離室外,已經聚集了利比亞戰區最具分量的決策者:利比亞戰區地獄戰士總指揮趙振華少將,他身後是戰地醫院主管陳明遠博士、教廷的靈能顧問盧卡斯·莫雷爾修士,以及聞訊緊急趕來的美麗國聯絡官威廉·布雷克中校。
“艾米莉亞,報告具體情況。”
艾米莉亞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剛才的發現和操作過程詳細複述了一遍,重點強調了戰鬥服記錄的毀滅性衝擊腐蝕數據與目標完好無損的身體之間的巨大矛盾。
艾米莉亞努力平複呼吸:“目標送抵時生命體征微弱,瀕臨死亡。根據戰鬥服破損形態和內部傳感器記錄的回溯數據,他遭受了極其猛烈的鈍器衝擊和強腐蝕性液體潑濺,主要受力點在胸腹。理論上…理論上他的內臟應該被徹底壓碎、溶解了,我…我甚至準備進行緊急開胸手術。”
“但是…當我剪開他的衣服準備清理創麵時…沒有傷口!沒有任何傷口!皮膚完好!觸診…觸診下骨骼結構完整,腹腔無積血腫脹跡象!生命監測顯示所有生理參數…完全正常!他現在就像…就像高強度戰鬥後累得睡著了!”
“什麼意思?”威廉·布雷克中校眉頭緊鎖,用帶著口音的英語追問,“你是說,他的裝甲被打爛了,人卻沒事?是戰鬥服記錄儀出錯?還是他根本沒受傷?”
“字麵意思,中校!”艾米莉亞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來,帶著一絲被質疑的激動和更深的不安,“戰鬥服記錄儀沒有出錯!衝擊力和腐蝕數據都清晰記錄在案!那力量足夠把一輛輕型裝甲車砸扁!”
觀察窗外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隻有隔離室內循環淨化係統低沉而持續的嗡鳴,以及更遠處,隔離區焚化爐處理著被瘟疫汙染遺體的沉悶轟響。
“逃兵?被汙染者?還是說是一個野生的靈能者?或者更糟的,敵人的新型滲透單位?”布雷克中校低聲說出所有人的疑慮,手不自覺地按在了腰間的槍套上。
“靈能檢索初步完成,”盧卡斯修士平靜的聲音響起,他淡藍色的眼眸中閃爍著奇異而深邃的光芒。
“目標個體靈能波動…微弱,穩定,處於正常人類基線範圍。沒有檢測到亞空間汙染、惡魔附身或精神操控的跡象。他的靈魂…似乎很‘平靜’,甚至可以說…異常‘乾淨’。”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
“或許…布雷克中校,並非所有無法解釋的現象都必然指向惡意。在這絕望的深淵,希望的種子,有時會以最意想不到、甚至違反常理的方式萌芽…神跡之光,未必總是伴隨著聖歌與光環。”
“神跡?修士,現在不是布道的時候!”布雷克中校臉色更加難看,他指向窗外焚化爐的方向,“看看外麵!每一分鐘都有我們的士兵因為吸了一口那裡的空氣而爛掉!你告訴我一個裝甲碎了人沒事的家夥是‘神跡’?這聽起來更像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一個笑話!”
“這不是笑話,中校。”陳明遠博士推了推眼鏡,他的聲音帶著科學工作者的冷靜,“莫雷爾修士的觀點…或許並非全無依據。將軍,請調閱戰錘世界檔案庫,關鍵詞:《瘟疫戰爭》。”
資料很快被調出來。一幫人看著小說劃掉)檔案裡記載的那個在納垢大魔莫塔裡安釋放的瘟疫風暴中安然無恙,甚至淨化了身邊瘟疫的…聖徒女孩的片段,緊鎖眉頭:“所以,帝皇的分身?還是我們宇宙的又一個‘聖人’?”
“帝皇的化身可能性極低。”
陳明遠搖頭,手指在數據板上快速操作,調出另一份檔案,“我更傾向於是我們本土的‘信仰聚合體’的乾預。還記得清羽嗎?那個….‘意外’進入新生亞空間‘九重天’的靈能者?他的報告裡提到了‘倉頡聖人’,它們代表著我們這個宇宙的秩序、文明和希望側麵的具象化。清羽報告稱它們擁有難以想象的力量,甚至有可能與亞空間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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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振華接口,思路被迅速理順:“所以,你的推論是,這並非戰錘宇宙帝皇的直接乾預,而是我們本土的‘信仰聚合體’——比如倉頡聖人,或者其他尚未被我們完全理解的聚合意誌——展現的力量?就像《瘟疫戰爭》裡那個女孩保護自己一樣,某種強大的秩序淨化力場在瞬間‘重置’或‘修複’了李衛國的身體,抵消了那致命的傷害?”
“這是目前唯一能勉強解釋這違背物理現象的理論。”陳明遠點頭,但臉色沒有絲毫放鬆。
“但現在的問題是,這是孤例,還是預示著什麼?這種‘重置’需要付出什麼代價?目標選擇的標準是什麼?是隨機的,還是基於某種我們未知的機製比如純粹的意誌、犧牲精神、特定的信念)?最重要的是…”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銳利地掃過眾人,最後定格在隔離室內平靜躺著的戰士身上:
“…他現在是否還算人類?這具完好無損的軀殼裡,裝載的依然是那個下士的靈魂和意識?還是說…已經被某個我們無法理解的存在‘占據’?說的更嚴重一點,剛剛的也僅僅是我們的推測,如果這是戰錘宇宙裡麵那位邪神的更高級彆的腐化手段,一個連靈能探測和物理掃描都無法識彆的、完美的‘載體’,如果讓他走出去…”
後麵的話他沒說,但寒意已經浸透了每個人的骨髓。
“將軍!目標…目標有反應了!”一直緊盯著監控屏幕的操作員突然緊張地報告,“腦電波活動急劇增強!他…他完全清醒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回觀察窗內。
隔離室的床上,那名地獄戰士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裡,沒有重傷初愈的迷茫,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也沒有任何屬於人類士兵的疲憊或恐懼。
清澈、深邃,仿佛倒映著無垠的星空,又如同蘊含著某種亙古不變的、非人的意誌,平靜地注視著觀察窗外如臨大敵的眾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充滿了神性的光芒在其中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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