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月光被厚重的雲層遮蔽，隻餘下幾縷微弱的光線透過雲隙灑落在走廊上，像是被天神隨意丟棄的銀絲，在黑暗中勾勒出模糊的輪廓。
張可凡推門而出，茶室的溫暖與茶香被拋在身後，迎麵而來的是略帶涼意的夜風。
"這怎麼可能......"
他站在走廊上，目光掃過庭院中搖曳的樹影，腦海中卻不斷浮現著肖春萍的話。
難道每個時代的死神道擁有者都是一樣的裝飾？
所以那位死神道擁有者是和誰激戰？
那自己在這個時代會不會碰見對方？
會不會有兩位死神？
張可凡原以為自己對死神道的了解會更深一點，但隨之而來的便是更多的疑惑。
他抬頭望向被雲層遮蔽的月亮，忽然有種被曆史長河凝視的錯覺。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如果真能在這個時代碰到死神道擁有者，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哥？"
一個清朗的聲音從側麵傳來，打斷了張可凡的思緒。
他轉頭，看見姚清站在走廊拐角處，手裡捧著一盞油燈，暖黃的光映在他年輕的麵龐上，為他清秀的五官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
燈光下，姚清的影子在木質走廊上拉得很長，幾乎要觸及張可凡的腳尖。
"這麼晚了，還沒休息？"
張可凡收斂思緒，語氣平靜。
姚清靦腆地笑了笑，露出兩顆小小的虎牙："奶奶讓我準備了些茶點，剛從廚房回來，正好看見你從奶奶房間出來。"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好奇，"您和奶奶聊得還愉快嗎？"
張可凡注視著這個年輕人純真的眼神，忽然明白肖春萍為何如此看重他。
姚清身上有種難得的純粹，在這個充滿算計的世界裡，如同一泓清泉。
"肖老師很健談。"
張可凡簡短地回答，目光卻不經意間掃過姚清的雙手。即使姚清如此年輕，手上也有些老繭，那是長時間繡畫累積下來的。
這時，張可凡又注意到姚清端著托盤裡的茶點剛好有三份，想起對方看蘇博士的眼神，於是微微一笑。
"你這茶點準備了三份，應該還有一份是給蘇博士準備的吧？"
張可凡故意拖長了音調，"去吧，蘇博士正好在博物館院內，剛剛我還碰到她。"
"沒....沒有，我這.....是給自己.....吃的，不是給知微姐的......"
被張可凡一語點破，姚清的臉色突然漲紅起來，連耳尖都染上了緋色。
他慌亂中差點打翻托盤，油燈的火焰猛地竄高了一寸，又迅速恢複正常。
張可凡隻是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手足無措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