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白也的情況暫時穩定後,張可凡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賭場。
夜色已深,初秋的風裹挾著涼意掠過街道。月光被厚重的雲層遮蔽,整條街上幾乎沒有行人,隻有幾盞昏黃的路燈投下搖曳的光影,將張可凡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
遠處傳來警笛的餘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暗影之力在周身流轉,張可凡整個人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他貼著牆角的陰影移動,每一步都精準地避開路燈的光照範圍。
警方的追捕行動還沒結束,周圍還有幾名警員正在巡邏。
他們手中的強光手電不時掃過巷口,在潮濕的地麵上劃出刺眼的光痕。
張可凡沒有直接返回咖啡店,而是繞了幾條錯綜複雜的小巷。
他在一個廢棄的報刊亭前停下,假裝係鞋帶,實則通過玻璃反光觀察身後的情況。
確認無人跟蹤後,他才從一條隱蔽的窄巷穿行,最終來到咖啡店後門。
咖啡店內一片漆黑,隻有月光透過落地窗灑落進來,在木質桌椅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空氣中飄散著咖啡豆和肉桂粉的餘香,混合著木質家具特有的溫暖氣息。
張可凡踩在老舊的木地板上,發出細微的吱呀聲。
柳輕煙不在,可能已經休息了。
二樓傳來隱約的水管流水聲,應該是她在洗漱。
張可凡沒有開燈,他熟悉這裡的每一寸空間。黑暗中,他的手指準確無誤地掠過每一張桌椅。
徑直走向吧台,手指輕觸飲水機的感應區。水流聲在靜謐的店內格外清晰,水柱在玻璃杯中激起細小的漩渦。
張可凡一口氣喝完整杯水,冰涼的水流滑過喉嚨,讓他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些。
"隻希望不要出意外。"
張可凡喃喃自語道
.......
.......
兩天後,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紫藤"咖啡店,為木質桌椅鍍上一層金邊。
張可凡像往常一樣擦拭著咖啡杯,白毛巾在玻璃杯表麵旋轉,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門鈴清脆地響起,銅鈴的餘音在店內回蕩。
"歡迎光臨——"
張可凡抬頭,聲音戛然而止。
王錦城站在門口,警服皺巴巴的,襯衫領口處有明顯的汗漬。
他眼下掛著濃重的黑眼圈,眼白布滿血絲,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
這位平日裡總是精神抖擻的警局局長,此刻卻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王局長?"
張可凡迅速調整表情,眉毛微微上揚,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
"您看起來......需要一杯特濃咖啡。"
王錦城勉強扯出笑容,嘴角的皺紋更深了,他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吧台坐下
"一份濃縮,謝謝李店長。"
王錦城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很久沒有喝水了。
張可凡轉身操作咖啡機,他挑選了最苦的咖啡豆,豆子落入磨豆機時發出嘩啦啦的聲響,研磨的聲音在安靜的店內格外清晰。
"您的咖啡。"
柳輕煙不知何時出現在吧台後,她將精致的白瓷杯推到王錦城麵前,杯中的黑色液體散發著濃鬱的香氣,表麵浮著一層細膩的咖啡油脂。
"多謝輕煙姑娘。"
王錦城的聲音緩和了些。
因為經常來,王錦城對張可凡和柳輕煙自然也比較熟悉,隻不過張可凡現在用的是"李明軒"的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