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黎明,灰蒙蒙的天際剛剛泛起魚肚白時,驚鴻樓前已經多了兩條人影。
阿彪蹲在台階上抽煙,火星在晨霧中忽明忽暗。
他粗糙的手指彈了彈煙灰,落在青石板上像是一粒粒死去的螢火蟲。
"彪哥,咱真要在這守一個月?"
老刀抱著胳膊靠在門柱上打哈欠,揉著發酸的後頸,目光掃過戲樓緊閉的雕花木門,"我看那小子似乎很期待我們在這守著......"
"怕什麼?"
阿彪吐了個煙圈,煙霧在晨光中散開,"宏哥說了,一隻蒼蠅都不讓進。"
他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反正不能動粗,我們可是文明人,宏哥才從警局出來,不能給他惹事。"
說著他咧嘴一笑,露出兩顆金牙,"等那小子熬不住,自然會把戲樓乖乖交出來。"
老刀撇了撇嘴,目光落在戲樓二樓的窗戶上。那裡掛著半幅褪色的紅綢,在微風中輕輕擺動。
就在這時,戲樓的大門"吱呀"一聲開了。
陳伶走出來,晨光為他鍍上一層冷色調的輪廓,整個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劍。
阿彪立刻站起身,煙頭隨手彈到地上,用鞋底碾了碾,故意拉長聲調。
"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戲樓老板嗎?怎麼想通了,要把戲樓出售給我們了?"
陳伶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徑直從兩人身邊走過。
"喂!我彪哥跟你說話呢!"老刀臉色漲紅,伸手就要去抓陳伶的肩膀。
"老刀!"阿彪趕緊拉住老刀,"宏哥說了不能動手!"
陳伶這才微微轉頭,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那眼神平靜得可怕,他嘴唇輕啟,隻吐出兩個字:
"借過。"
老刀僵在原地,等他回過神來,陳伶已經走出十幾米遠,背影融入晨霧中。
"媽的!"
老刀狠狠踹了一腳台階,"裝什麼清高!到時候看老子不拆了這破樓!"
.......
紫藤咖啡店裡,張可凡正在擦拭咖啡機。
門鈴響起時他頭也不抬:"歡迎光臨。"
"李老板,一杯美式,謝謝。"
張可凡抬頭,看到王錦城疲憊的臉。
他警服外套皺巴巴的,眼睛裡布滿血絲,右手虎口處纏著繃帶。
"王局長,報紙我看了。"
張可凡熟練地操作著咖啡機,"沒想到罪大惡極的紅心9和梅花6在您的部署下直接被浮生繪消滅掉了。"
王錦城苦笑:"不過是處理了一些恐怖分子罷了。"
“王局長。”
柳輕煙將咖啡遞給他,"您看起來需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