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咣當"一聲金屬墜地的脆響，接著是"哢嚓"的木材斷裂聲，間或夾雜著液體噴濺的"嗤嗤"聲。
陳伶眼皮不受控製地狂跳。
"這位楚神醫做手術的時候動靜這麼大嗎？"王錦城眼睛裡滿是驚詫，這分明是類似斧頭劈砍的悶響。
陳伶喉結滾動，猶豫片刻才搖頭："不清楚......"
他確實沒見過楚牧雲操刀的模樣。
當初給自己做手術的時候，自己全程昏迷。
"砰！"
又是一聲巨響從二樓傳來，孔寶生瘦小的身影在雕花木門前不安地徘徊。
少年時不時抬頭望向那扇震顫的門板，總覺得下一刻就會有血水從門縫裡滲出來。
"對味了，對味了！"
楚濟堂渾濁的眼裡迸發出異樣的光彩，"上次救花都財團章捷時也是這般動靜！看來你奶奶有救了。
那會兒整層樓都在震，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拆房子呢！"
聽到楚濟堂的話，孔寶生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隻要結果是好的就行。
可當樓上傳來"滋啦"的撕裂聲時，他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孔寶生似乎想起什麼不太好的回憶，於是開口詢問道，“楚老先生，話說楚神醫做完手術是不是渾身浴血的走了出來？”
“對。”楚濟堂點頭，隨即好奇問道，“你怎麼知道？”
“額，我上次剛好碰到剛做完手術的他走了出來，差點沒給我嚇死。”
孔寶生麵露難色，直到現在這事給他帶來的陰影也不小。
"吱呀——"
房門被推開，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席卷走廊。
楚牧雲逆光而立，雪白大褂上潑墨般灑滿暗紅，袖口還在不斷滴落粘稠液體。
他摘下濺滿血點的金絲眼鏡，用染血的衣角隨意擦了擦，鏡片折射出冷冽的光。
"你奶奶命保住了。"
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卻讓孔寶生瞬間紅了眼眶。
他從小父母雙亡，跟奶奶相依為命。
如今奶奶病重，如果不是楚神醫，恐怕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親人也要離他了。
孔寶生朝著楚牧雲離去的方向撲通聲跪了下來，感動的痛哭流涕。
“謝謝楚神醫，謝謝楚神醫，謝謝......”
楚濟堂看到這一幕神色有些複雜，但什麼都沒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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