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社果然是一群瘋子。"
第二殿堂的聲音像是從冰窖中傳出，"看來從你們口中也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
張可凡卻突然開口，聲音出奇地平靜：
"等一下，我知道這一次襲擊紅塵主城的幕後黑手，以及關於紅塵界域的危機。"
第二殿堂的抽象麵容頓住了，他看向張可凡，幾何圖案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毒蛇鎖定了獵物。
"哦？說說看？"
"說了，我們兩個能得到什麼好處？"張可凡沉吟片刻，聲音裡帶著謹慎的試探。
"哼。你們兩個無惡不赦的黃昏社成員現在能活著已經是我們莫大的恩賜了，你們還想跟我們談好處？"
殿堂內的溫度似乎驟然下降。第二殿堂的冷笑聲像是鋒利的刀片刮過耳膜，"如果你不能展現你們的價值，那麼你們馬上就會死。"
張可凡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但眼神依然堅定："我可以把我知道的所有信息告訴你，但必須保證我們說完之後，兩個都能活著。"
殿堂陷入死寂，第二殿堂似乎在權衡利弊，許久，開口道
"可以！"
"襲擊紅塵界域的真正幕後黑手是無極界域。"
張可凡開始敘述，聲音在空曠的殿堂內回蕩。他詳細描述了在歌舞廳偷聽到的密謀，以及北鬥財團李若宏如何暗中配合。
第二殿堂全程靜立如靜止的畫框，聽完之後更是沒有任何表情，很多事情都對上了，加上對方處在生與死之間，自然會如實招來。
當張可凡說完最後一個字時，殿堂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還有彆的嗎？"
"沒了。"
幾乎是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張可凡感覺腳下的地麵突然變得虛幻。
他看向身旁牆壁上的畫框，那幅名為《格爾尼卡》的抽象畫作正散發出刺目的白光。
一股無法抗拒的吸力傳來，兩人的身形瞬間消失不見。
"真不殺他倆？畢竟鶴老就是因為他倆所以才死的。"
楊牧犬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
"無妨，在格爾尼卡裡，他倆會生不如死。"第二殿堂的回答冰冷而篤定。
"那無極界域的事情？"
"我已經派了第六殿堂和第七殿堂去無極界域探查情況了，等他們回來再做打算。"
第二殿堂轉向無極界域的方向，沉吟片刻緩緩開口。
......
虛無。
無儘的虛無。
張可凡睜開眼時，首先感受到的是失重感。
他漂浮在一片灰白色的混沌中，沒有上下左右之分。
遠處偶爾飄過幾團黑色霧狀物，形狀不斷扭曲變幻，發出細微的、如同指甲刮擦玻璃般的聲響。
"這就是.....格爾尼卡？"張可凡的聲音在虛空中產生奇異的回響，像是同時從四麵八方傳來。
不遠處，陳伶的身影緩緩浮現。
他看起來同樣困惑，正徒勞地試圖在虛空中抓住什麼借力點。
"走吧，找到梅花8，然後我帶你強行闖出去。"
張可凡試圖遊向陳伶，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移動。
這個發現讓他臉色變得難看，在這個沒有重力、沒有參照物的空間裡，連最基本的移動都成了奢望。
就在張可凡一籌莫展之際，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遇事不決，可問楊宵。
"楊宵博士？"張可凡在心中呼喚，將自己目前的情況跟他說了一下。
精神世界中，楊宵聽到呼喚後微微一怔："你是說你被關在格爾尼卡裡了？"
他的表情突然變得複雜，低聲自語：
"難道真是命運的安排？"
"對，我現在都沒法移動，有沒有什麼辦法在虛空中行動？"張可凡急切地問道。
楊宵的身影從精神世界浮現，半透明的軀體在虛無中散發著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