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冷遇他已經習以為常,自從他為張可凡辯護以來,同事們都刻意與他保持距離。
他隨手翻看著信件,大多是一些批評和謾罵。
突然,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封引起了他的注意。
信封很普通,但摸起來有種特殊的質感,像是浸染過某種特殊的墨水。
文仕林拆開信封,裡麵隻有一張薄薄的紙。
上麵的字跡工整有力:
"文記者:
聽聞你一直在為極光界域的真相奔走,這份堅持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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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醉我獨醒,但請記住,黎明前的黑暗最為深沉。
你的聲音不會被永遠埋沒,真相終有大白於天下之日。
——樊可章。"
文仕林讀完這短短幾行字,眉頭微皺。
樊可章?
他確信自己不認識叫這個名字的人。
正當他準備將信放到一邊時,目光突然落在那個簽名上。
"樊.....可.....章....."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心跳驟然加速。
這三個字倒過來讀——"張可凡"!
"這封信是誰送來的?"文仕林猛地站起來,聲音因激動而有些發顫。
剛才遞信的同事被他突然的反應嚇了一跳,不耐煩地回答:
"一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把信給我就走了。"
"他往哪個方向去了?長什麼樣子?"文仕林急切地追問。
"我怎麼知道?戴著帽子看不清臉。"
同事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怎麼,又是你那"無辜梅花6"的朋友?"
文仕林顧不上對方的嘲諷,抓起外套就往外衝。
編輯部裡的同事們麵麵相覷,有人小聲嘀咕:"又發什麼神經....."
衝出報社大門,文仕林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四處張望。
天樞界域的街道錯綜複雜,一小時後更會重新排列,現在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但他依然不死心,沿著街道快步走著,目光掃過每一個穿黑色風衣的身影。
他的心跳如鼓,腦海中不斷回放著那封信的內容。
"張可凡.....他來了天樞界域....."
文仕林喃喃自語,既興奮又擔憂。
興奮的是對方安然無恙,擔憂的是人類界域對黃昏社成員的追捕從未停止,對方很容易陷入危險之中。
轉過一個街角,文仕林突然停下腳步。
前方不遠處,一個身著黑色風衣的高挑身影正背對著他站在報亭前。
那人的站姿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讓文仕林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
他深吸一口氣,正要上前,卻見那人似有所覺,微微側頭。
就在這一瞬間,街道上的鐘樓敲響了鐘聲。
"鐺——鐺——"
隨著鐘聲回蕩,文仕林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變幻。
天樞界域特有的空間重組開始了,街道如同活物般蠕動起來,建築物開始移動位置。
"等等!"
文仕林大喊著向前衝去,但為時已晚。
當他跑到報亭位置時,那裡已經變成了一家麵包店,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文仕林站在原地,手中緊握著那封信,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張可凡冒險聯係他意味著什麼。
這不僅是對他堅持的肯定,更是一個信號
——感謝你所做的一切。
"我會等你再來找我,"
文仕林低聲自語,"或者.....我去找你。"
他小心地將信折好放入內袋,轉身走回報社。
這一次,他的步伐比往常更加堅定。
而在不遠處的一座鐘樓頂部,張可凡靜靜注視著文仕林離去的背影。
微風吹動他的黑色風衣,獵獵作響。
"謝謝你,文仕林。"
張可凡輕聲說道,聲音消散在風中,"但這條路,還是讓我一個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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