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芒乍現的刹那，彗星飯店二樓的空氣仿佛被一刀劈開。
那道冷光快得幾乎看不見軌跡，隻留下一道殘影驟然出現。
刺客手掌閃電般扣住少宗主的頭顱，將其轟然砸在鋪著雪白桌布的圓桌之上。
"砰——"
紅木圓桌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呻吟，精致的瓷盤震得跳起又落下，湯汁四濺。
少宗主的麵容與桌麵親密接觸，鼻梁骨發出令人牙酸的斷裂聲。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除了張可凡，基本上很多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就連站在少宗主身後的兩名護衛，也隻是剛剛把手搭上腰間的武器。
緊接著刺客手中驟然浮現出一把形如柳葉的刀刃，刀刃朝著對方的脖頸處紮了下去，動作乾淨利落得像是已經演練過千百遍。
"噗嗤——"
鮮血頓時噴湧而出，在雪白的桌布上綻開一朵妖豔的紅花。
少宗主的瞳孔驟然收縮，喉間發出"咯咯"的聲響。
而其他黑衣人這才如夢初醒，驚呼一聲趕緊跑過去。
刺客身影如行雲流水，瞬間往後飄去，黑袍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他的腳尖輕點窗欞，整個人如同沒有重量般懸浮在半空。
"懸玉界域的密宗少宗主，也不過如此，這麼好殺。"
刺客的聲音沙啞低沉，帶著幾分譏誚。
原本喧鬨的飯店瞬間陷入死寂，緊接著爆發出驚恐的尖叫。
"有刺客！"
"快跑啊——"
周圍的食客們像受驚的鳥群般四散奔逃。
一位穿著華貴的婦人撞翻了侍者手中的托盤，昂貴的紅酒在地毯上洇開一片暗紅，與少宗主的鮮血混在一起。
幾個商人模樣的男子爭先恐後地衝向樓梯，甚至不惜將同伴推倒在地。
整個二樓轉眼間空了大半。
隻剩下——
"這蟹黃真是絕了。"
簡長生用銀勺挖出一大塊金黃的蟹膏，陶醉地送入口中，"比我上次在這裡吃的還要鮮甜。"
"確實不錯。"
黑桃9慢條斯理地拆著蟹腿，修長的手指靈巧地挑出雪白的蟹肉，連頭都沒抬一下。
"不過醬汁稍微鹹了點，要是在淡一點就更好了。”
張可凡也依舊吃著蟹腿，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三米外的刺殺現場。
"你們....."
孫不眠握著雙皮奶的勺子，目瞪口呆地看著張可凡幾人，"沒看見有人要殺人嗎？"
"看見了。"張可凡眨了眨眼，將一塊沾滿蟹黃的蟹肉送入口中，"所以呢？"
孫不眠張了張嘴，最終泄氣地低下頭，狠狠挖了一勺雙皮奶塞進嘴裡。
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這幾個瘋子都不怕，他怕什麼？
大不了就當看場戲，雖然這場戲的門票貴了點。
想到這裡，他又心疼地看了眼賬單。
“娼神道，刺客路徑，已經很少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