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上香後,陵容與甄嬛來往漸漸少了,隻因為參選的日子越來越近,想來甄母也不會再讓她隨意出府來。
這些天裡蕭姨娘不放心,又找了老大夫替陵容來把脈,可確實沒什麼大問題,隻開了些補養的藥來,陵容也不敢耽擱,因此倒是在家裡老實待了段時日。
陵容這些天打發蕭姨娘去打聽了些事兒,今兒她既然早早回來,想來應該是有了眉目。
果然陵容見她進來麵上帶笑,心裡也跟著放下心來。
“姑娘讓我打聽的沈家如今有了消息,雖然有幾家,可濟州沈家正巧在西南有處彆院,我找了些婆子問了,說這些天有主母帶著人在彆院小住。”
陵容心裡暗暗高興,那天求簽屬實把她嚇了一跳,如果真如簽文上說的那樣,甄嬛離宮而去,那麼沈眉莊就不能出事,有她照拂,陵容日子也能過得安穩。
前世時候,陵容同她二人也有交好的時候。
有一次聽沈眉莊說起,她參選前曾水土不服,到底在濟州住了許多年,乍一來到京城,雖不是什麼大病,可到底少了些精神。
陵容努力想著,隻記得當初沈眉莊說,還是吃了個老大夫的保和丸,這才轉危為安,算是好了起來。
隻是那大夫姓什麼來著?
蕭姨娘見陵容沉思,等了片刻這才輕聲呼喚。
“姑娘,那保和丸也有了消息,這倒是好打聽,是北城那兒一位趙姓老大夫的開的方,隻不過這大夫擅長小兒科,這方子難道有什麼奇效不成?”
陵容聽著隻覺得茅塞頓開,這就對上了。
因為趙大夫是小兒科大夫,因此怎麼有人會想著這保和丸其實大人也能吃?
陵容對蕭姨娘點點頭又問:“那姨娘可打聽清楚,這沈府裡出入的人多麼?”
蕭姨娘雖不明白,可到底還是仔細辦了差事。
“我親自守了幾天,每天上午都有婆子出來采買,也有穿著體麵的,想來應該是主母身前的嬤嬤。”
這樣啊,那采月一直沒出來,不過想想也是正常,她是沈眉莊的貼身大丫鬟,如今主子病了,她哪能隨意出來行走。
又沉思片刻,陵容對蕭姨娘說:“那日兒和甄姐姐去上香,路上她說有個要好的姐妹姓沈,既然同她要好,想來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兒,說不得也會參選。”
蕭姨娘聽了果然神色就放鬆下來,陵容拿甄嬛當借口,也能打消蕭姨娘的疑慮,若不然蕭姨娘即使麵上不說什麼,心裡也定然會起疑。
“俗話說的好,一個好漢三個幫,又有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我這般家世,即便中選也得有人照拂,如此也不枉我費心。”
蕭姨娘聽了點頭說:“正該如此,有貴人幫扶,自然路更好走些。”
陵容又對她招招手,和她定了計策。
第二天二人早早出門去了沈家附近,穿著一般的婆子說不得是廚房裡的采買,那體麵嬤嬤蕭姨娘見她手裡拿著藥,說不得就是沈母親身邊的管事嬤嬤。
門開了幾回,終於見到那體麵嬤嬤出了門,陵容二人趕緊藏了起來。
又估摸著時間向前走去,果然就見這嬤嬤拿著藥往回走,陵容和蕭姨娘對視一眼立馬動了起來。
“哎呀,沒想到趙大夫竟然搬走了!”
“可不是麼,好不容易打聽到趙大夫擅治積食,可真是不巧了。”
陵容又說:“好在打聽到趙大夫的新住處,這倒是方便了些。”
蕭姨娘則說:“下午打發小桃紅去趙大夫那兒買保和丸,這卻是對症的藥,專治不思飲食、噯腐酸臭、脘腹脹滿,隻不過咱們住在南城,路上倒是遠了些。”
蕭姨娘看著陵容說話,那嬤嬤許是聽見二人言語心不在焉。
想來是猜測這趙大夫是誰,蕭姨娘見狀心裡高興,直挺挺撞了上去。
“誒呦,誒呦。”
那嬤嬤手一鬆,藥脫手撒了一地。
蕭姨娘立馬和她說:“誒呦,可是對不住您嘞。”
又俯身想給她撿起來藥,隻不過這好幾副的藥有一兩副散開了,混在了一起,蕭姨娘露出苦笑來說:“您看這……也不知您這藥貴不貴,實在不成,我賠您吧。”
那嬤嬤把剩下的先放在一邊,又把散了的囫圇包了起來,陵容趕緊也說:“大娘您看這,我們也不是成心的,都怪說話太入迷了些,沒注意到您。”
這嬤嬤見二人穿著體麵,又是穿金戴銀的,說話也有分寸,心裡又想著那趙大夫,隻覺得這是破財免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