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麗妃那兒出來,琥珀路上問陵容:“小主,莫非咱們真要搬去麗妃娘娘宮裡?她那兒也不是什麼好去處。”
陵容點點頭,確實,雖然給麗妃獻了計策,可不過是能應付得了眼下罷了,腳踩兩隻船,稍有不慎就是船掀人亡,曹貴人不就是先例!
哪能是說撇乾淨就撇乾淨的,況且麗妃本不是個心堅氣硬的人,說不得在華妃那兒又得被打滅了氣焰。
暗渡陳倉之計雖好,可若是一個不好,不僅狠狠得罪了華妃,皇後那兒也落不得好。
首鼠兩端,背信棄義,皇後哪裡能看得上?
不過是棋子罷了,就看是皇後和華妃哪個更勝一籌。
回了後殿,陵容問琥珀說道:“寶華殿裡供著的《藥師佛》畫像,今兒是第幾日了?”
琥珀不假思索回道:“正是第六日。”
陵容點點頭,正想著靠藥師佛畫像去走走太後門路。
可沒想到當天夜裡太後竟是被夢魘著了!
夜裡我正睡著,忽然琥珀進來,輕輕呼喊:“小主,小主!”
陵容聽她聲音有些焦急,心裡不由緊張起來,這夜裡莫非是出了什麼大事?
見陵容醒了,琥珀連忙把燈放在一旁,一邊扶陵容起來一邊說:“小主,太後夢魘了,皇上和皇後都去了!”
怎麼會?前世時候不記得太後有過夢魘!
太後宮裡,隻見太後麵色蒼白靠在床上,皇上坐在床邊,皇後頭發散著隨意挽了個發髻,二人神情焦急,皇上這時開口問道:“皇額娘,這是怎麼了?”
又看向皇後問道:“太醫怎還沒來?”
皇後聽了立馬說道:“臣妾再打發人速速去催。”
太後擺擺手有些虛弱說道:“罷了,哀家不礙事。”
皇後也開口勸說道:“皇額娘,您就依了兒臣,還是讓太醫來瞧瞧好些。”
太後看著皇上和皇後說:“也是哀家的心病,竟是夢到了故去的良妃,向來溫柔的她竟對哀家張牙舞爪,直說要帶哀家下去。”
皇後聽了皺眉:“良妃故去多年,雖然……”
皇後心裡想著,雖然老八被皇帝圈禁,可到底良妃神主還有人供奉,怎麼會想著鬨人?
“兒臣記得良妃似乎正是十五大日子沒了的,不如兒臣讓寶華殿法師給她做幾場法事。”
皇上本皺著眉毛,見太後點頭,就暗自咽下要說的話,太後有些勞累又說。
“她正抓著哀家的手不放,哀家像是被定身了一般竟是半點也動不得,正焦急間,忽然有個穿著肚兜的小兒手持金鐧打在她胳膊上,她吃痛這才放開。”
皇後心裡不明白,夢魘?當年良妃去的不明不白,莫非背後有太後的手筆?
姑母啊姑母,到底年紀大了,什麼魑魅魍魎,不過是心裡有了害怕,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莫非是有人在太後麵前提了什麼?
良妃?
出身辛者庫,本是粗使宮女,先帝對她也多有寵幸,甚至老八當年奪嫡有望,身邊自有一批人圍著,想想八福晉故去也有些年頭了。
想當年皇上隻管辦著差事,性情清冷,自己那時還羨慕過八福晉,夫妻恩愛,伉儷情深,誰又能想到成王敗寇,如今本宮才是這大清的皇後!
莫非是餘氏不成?太後是擔憂她成為下一個良妃?
莫非是擔憂她生了子嗣,將來得了太子之位?
皇上心裡也明白過來,良妃當年拒不喝藥,或許真有太後的手筆,硬生生挨著,可又能拖幾天。
二人心裡想著這穿肚兜的小兒?莫非是薩仁?
皇後與皇上對視一眼,當先開口問道:“皇額娘每日裡同薩仁在一處,莫非是夢到了薩仁?”
太後認真想了想搖了搖:“不是薩仁,哀家瞧的仔細,白白胖胖,手臂像是藕節一般,手上金鐧熠熠生輝。”
皇後就舒了口氣露出些微笑來說:“宮中正有三位妃嬪有孕,說不得是皇孫感應皇額娘有劫難,著急來報恩。”
皇上這時反應過來,臉色微沉!
是皇孫!可隻怕不是自己孩兒吧!
想想蘇培盛近日同自己說的,老十四有個側福晉即將臨盆,皇額娘還真是偏心,莫非是怕老十四斷了香火不成?
朕哪裡虧待過老十四一家老小,好好養著不說,更是賜下諸多賞賜。
可皇額娘隻要一天不說,朕就同她一起裝著糊塗!
這時聽皇後說起,就接話說道:“明兒就做法事,再把欽天監叫來,皇額娘今年是明九,讓薩滿大法師在額娘宮裡求求福氣。”
頓了頓又說:“既然皇額娘夢有所感,那就讓欣貴人、令貴人、安貴人輪番侍疾。”
又看向皇後說:“去把安貴人接來,她懷著雙胎,自然是個有福的,今兒夜裡就由她守著皇額娘。”
皇後連忙應下,還是太後有些不忍:“到底有著身子,確實勞累了些。”
皇後看看皇上,見他不言語,斟酌著說:“能守護皇額娘是怎樣都換不來的福分,皇額娘慈愛,不如在寢殿擺一張貴妃榻,不過是守著皇額娘罷了,若真有什麼,自有奴才們候著,哪能勞累了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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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想了想點點頭:“哀家這兒不打緊,皇上明兒還要上朝,早早回去歇下。”
又看向皇後,見她簡單挽起來頭發,有些疼愛說道:“宜修也是,頭風剛好,夜裡風重,仔細吹得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