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陵容神色略微沉重帶著寶娟去鹹福宮的路上,路過禦花園,竟然遇到了個年輕姑娘。
穿著粉色繡米黃小花的旗裝,頭上梳著小兩把頭,簪著大紅絨花,沒有戴耳環等首飾。
到底青春年少,肌膚看著吹彈可破,臉上還能看到小絨毛,瞧著還有酒窩,看著可親,身邊帶著個小丫鬟。
她見陵容看她,連忙急走幾步行禮。
“見過懿嬪娘娘。”
陵容笑著說:“年姑娘快起來。”
隻有陵容一個妃嬪在園子裡,她沒見過,這樣不難猜出身份。
陵容有些好奇又問:“姑娘怎麼在園子裡?”
“雖然說天氣暖和了些,但下了雨,反而又冷了幾分,姑娘穿得單薄,仔細吹了風。”
她恭敬說道:“姑母偶感風寒,剛喝了藥睡下,臣女本想著去禦膳房,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了娘娘。”
現在可不早了,華妃現在才用了藥,若不是剛剛發了病,就是磨這位侄女的性子。
陵容想了想說:“華妃娘娘向來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可病了到底心裡有些焦急,若是一時有什麼考慮不周的,姑娘也要體諒才是,等姑娘日後上了年紀,見的人多了,自然就能明白。”
有心試探,這位年姑娘反而滴水不漏。
“臣女多謝娘娘教誨。”
再沒有半句多言。
陵容又試探一句:“華妃娘娘規矩嚴謹,如今病著,想來曹貴人可不便去侍疾,還有姑娘來了,這也有個做主的人。”
她低著頭回道:“姑母身邊打小就有頌芝姑姑照料著,最是穩妥的,臣女也多仰仗她。”
說著又行禮說道:“臣女不敢耽擱娘娘要事,臣女告退。”
陵容點點頭,目送著她離去。
能被家裡人送進宮裡來,想來自然是有些聰慧的,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年家怎麼可能選了她進來。
一時摸不清她的底細,陵容隻能放在一邊,眼下還是眉莊那兒更為緊要。
這回路上再沒有遇到旁人,陵容去了的時候,采月正要出門,見陵容進來她臉上露出笑來:“奴婢見過懿嬪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陵容對她點點頭:“眉姐姐可在?”采月也點點頭,敬嬪今兒不在,不知去了什麼地方,因此倒也省了陵容與她私下相見。
等進了屋裡,見眉莊正在做針線活,聽見動靜抬頭一看是陵容來了,她笑著放下針線活朝她走來。
“你回來了,瘦了。”
陵容拉著她的手說:“許久不見姐姐了。”
“姐姐怎麼做起了針線活?仔細傷了眼睛。”
二人坐下,采月收拾了針線筐,又上了茶點,見陵容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笑著說:“小主前段時日不是想問懿嬪娘娘做帕子的事兒?奴婢去找找針線。”
等她下去,眉莊見陵容神色鄭重,有些擔憂開口問:“怎麼了?”
陵容把匣子遞給她:“姐姐來了看看。”
她接過來看了一看,又拿起珠子項鏈來仔細瞧了瞧說道:“這珠子看著像是瑪瑙,可聞著倒是有異香,可又似有似無,顏色瞧著也正,倒是難得的一串珠子。”
“姐姐,若是我說這是紅麝香珠呢?”
“若是聞的多了,怕是難以受孕,我若是戴了這珠子,怕是過不了幾個月就得小產,到時候胎兒大了,說不得我就要一屍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