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陵容挑好了物件,躺下來歇息,閉著眼睛,隻是心裡一件一件事情冒了出來,忽然就想起了浣碧。
若是按著之前來看,這個時候餘氏已死,浣碧因為思念母親偷偷燒紙被曹氏發現,這才有了後續一連串計策。
隻是今年隨著莞嬪受寵,浣碧忽然就沒了動靜,或許是心裡揚眉吐氣了,這就想開了。
想了想陵容悄悄和琥珀說:“尋個機會,讓浣碧和餘答應的丫鬟碰上。”
如今餘答應隨著敬嬪住在鹹福宮裡,整日裡深居淺出,也不知道再乾些什麼,年蓁蓁那裡怎麼也沒了動靜?
果然沒幾天陵容就聽說了浣碧發了好大一通威風。
因為莞嬪晉位,這嬪位的待遇自然不是貴人位分能比的,由陵容做主,不少都提前送去了翊坤宮裡麵。
可是到底還有些細軟物件什麼的,內務府裡給送去了些,偏偏浣碧覺得內務府怠慢,時常想起來就去內務府裡討要。
黃規全有些不勝其煩,可是浣碧拉大旗他也沒辦法,每次來了都是左挑右挑,不是材質不行,就是樣式不夠精致。
陵容聽了就笑了出來,她猜莞嬪一定不知道浣碧在外頭拿著她的名義這樣行事。
不過這些時日,皇上大都歇在她的碎玉軒裡,她這樣大紅大紫,黃規全哪裡敢怠慢了去,連帶著浣碧都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若是得罪了這位姑奶奶,她回去在莞嬪麵前說些什麼,莞嬪枕頭風一吹,稍微露出些動靜來,隻怕是自己這位子就懸!
從前靠著華妃這才上位,哪裡能想到也能有倒了的一天,如今想走陵容的門路,但是陵容隻客氣著從不搭話,黃規全自然是得小心著。
這日,餘答應被翻了牌子,聽說養心殿裡唱了許久的昆曲,咿咿呀呀的聽得人骨頭都酥了。
第二日餘答應的宮女信兒去內務府裡換些首飾,沒想到就遇上了浣碧。
“這簪子就這些麼?我們小主昨兒剛侍寢了,皇上都問了句我們小主的首飾樣式陳舊。”
“你們還不把簪子拿出來等什麼?”
恰巧這時候浣碧來了,聽著信兒炫耀,她不屑的說道:“呦,不就是皇上偶爾想起來一回,就算是頭上簪滿了首飾,隻怕皇上都覺得俗氣。”
莞嬪見皇上一連幾日都歇在她這裡,心裡也是擔憂成為後宮的眼中釘,因此勸著皇上雨露均沾,皇上這才點了餘答應。
隻不過浣碧心裡不舒坦,隻覺得是餘答應是狐媚子勾了皇上去。
此刻見了信兒得意洋洋,哪裡還能忍得住。
“真是小家小戶裡出來的,半點規矩也沒有,不過是仗著一回,這就尾巴都翹起來了不成?”
說著竟然笑了起來:“呦,也是我說錯了話,你們哪裡能算得是小戶,不過是包衣裡的奴才罷了,有什麼好得意。”
信兒聽了這話氣急上頭反唇相譏:“嗨,我當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浣碧姑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浣碧娘娘呢,這樣大的口氣。”
信兒說著也笑了起來:“不過再大的口氣又能如何,還不是為人奴婢。”
“怎麼瞧不起包衣?包衣裡出了多少妃嬪,我是包衣奴才不假,可你想做包衣也是沒門。”
浣碧聽她敢當著眾人反駁她,瞬間勃然大怒罵道:“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這樣與我說話。”
說著竟然一個巴掌就扇過去,頓時眾人都有些驚愕,口舌之爭這是難免,可要是動了手,這就不是小事!
宮裡還有太後娘娘,還有皇後娘娘,再不濟還有陵容執掌宮務,浣碧這樣當著眾人動手,這就是藐視宮規。
黃規全得了消息,連忙出來好說歹說這才哄了浣碧消了氣。
不過他心裡隻覺得膩味,就將這事情原原本本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