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過的尋常,莞嬪撤了綠頭牌,皇上許是心裡有些許愧疚,翊坤宮裡如今住著四個妃嬪,這些日子以來,皇上再沒翻過這幾人牌子。
反而是貞貴人接連侍寢,康常在偶爾說些酸話,又指望貞貴人能幫她在皇上麵前美言,陵容也不管她,康常在膽小,隻要惹不出什麼麻煩來,陵容日常並不拘著她。
西北戰事前些日子不斷有敗仗消息傳來,聽說皇上又大發雷霆,隻因軍餉又有些緊張。
陵容心裡嗤笑,戰事本就是銀子供著,如今進退兩難,皇上怕是也沒想到。
皇上登基時候,將先帝指派的江南織造曹家、蘇州織造李家、杭州織造孫家,這三大家,抄家的抄家,換的換,如今三大織造牢牢掌握在皇上手裡。
陵容想著皇上手裡大概是有餘錢的。
由芳若陪著去了皇後宮裡,今兒陵容來的晚了些,去了的時候正聽淳常在說著些什麼。
“齊妃娘娘難道不知,又有戰敗消息傳回。”
齊妃露出些笑來追問:“你又怎麼知道。”
“昨兒嬪妾見皇上似乎有心事,大著膽子問了句,沒想到皇上倒是和嬪妾說了起來。”
“嬪妾聽得糊塗,好在皇上也沒有怪罪。”
齊妃聽了撇撇嘴,好嗎,淳常在這個外憨內奸的,自己怎麼就搭了她的話,這不是顯擺是什麼。
見陵容進來,淳常在不再言語,老老實實行禮後坐著。
今兒倒是稀奇,莞嬪竟然來了,麵色仍然有些蒼白。
眉莊也隨之進來,見莞嬪來了,略有些擔憂看著她,莞嬪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沒一會就見餘常在帶著浣碧來了,莞嬪見了低下頭去,並不看她二人。
又等了片刻,年妃的、端妃前後腳來了。
年妃這些日子安安分分,十分低調。
陵容讓琥珀留意著太醫院,每月裡年蓁蓁都要開些藥回去,不是年妃就是年蓁蓁報上病來,要不就是底下哪個奴才要開藥。
陵容既然知道了,自然不會替她們遮掩,有一次在禦前的時候特意和皇上說了此事。
皇上換了給年妃請平安脈的太醫,又斥責了章太醫,年蓁蓁這才安分不少,不敢再隨意打著養病的由頭去開藥。
皇後出來,眾人請安後,笑著對陵容說:“太後給十七弟指了兩個穩妥的,其中一個已經有了身孕。”
陵容聽著算著日子,那兩個是五月中進的王府,如今六月中,勉強也算是一個月了。
“太後知道了果郡王好事,定然開心。”陵容也笑著說。
“可不是,這些時日總有宗親裡的福晉們進宮求太後恩典。”
“還有不少人求到了本宮頭上,說是懿嬪你繡了一幅送子觀音,太後如今掛在小佛堂裡供著。”
“外頭的福晉們都說靈驗,十有八九都要借著各種名頭到太後宮裡拜一拜。”
陵容聽了這話心裡一緊,這是什麼意思?這樣的名頭自己怎麼能攬在身上?
陵容暗中瞥了一眼年妃,就見她眼睛發亮看著自己,陵容心裡一沉,不會是年妃起了什麼不能有的心思吧。
這樣可不成,自己可不是送子娘娘!
陵容心裡也有些發虛,眉莊的、自己的身孕、夏常在的、連去了的麗嬪、還有如今正等待著的貞貴人,還有欣嬪的巴音也是自己暗中保下來的。
陵容心裡有些害怕,莫非是皇後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