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汐聽見東配殿裡吵鬨,幾次都是欲言又止,她也知道如今莞嬪正病著,可任由年妃打砸,到底也是傷了莞嬪的臉麵。
流朱如今去了辛者庫,好歹是留了一條性命,莞嬪暗中讓張德海去打點,張德海每回裡都是要上銀錢走了,至於是否真的去打點,又有誰能知道,如今不過是儘人事聽天命罷了。
至於浣碧,整日裡跟在餘常在身後,半步也沒進來正殿看望莞嬪,也難怪莞嬪跟著難受。
見莞嬪翻身過去,槿汐也不再多言。
年妃這兒可是耍了一通威風,頌芝讓人擒拿著淳常在不許她動彈,年妃親自上手砸了不少物件,算是把這段時日積攢的火氣和鬱悶發泄了出去。
淳常在見了這樣的情形大氣都不敢出,隻敢默默流淚,年妃出了氣,心情舒暢,走到淳常在身邊居高臨下看著她:“若是管不好自己的嘴,本宮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走!”說著領著人走了。
陵容這兒一鬨開就得了消息,臉上就露出微笑來,果然年蓁蓁不是簡單人,自己不過是提了個話頭,年蓁蓁這邊就順著出手。
一來震懾了各位妃嬪,彆看現在年妃蟄伏,可也不是任人欺淩的主,惹了她,也得掂量掂量。二來讓年妃積攢的怨氣發了出去,今日後年妃也能順心。
皇上這兒,小夏子進來傳了消息。
“皇上,年妃娘娘砸了淳常在的東配殿。”
皇上聽了臉色陰沉了些,還不等皇上說話,蘇培盛一臉喜氣的進來:“皇上,皇上,年大將軍大捷!大捷!”
“果真?”
蘇培盛忙笑著回應:“這樣大的事情奴才怎麼敢胡言。”
“軍機處的大臣們得了消息,如今正往過走呢。”
皇上終於舒了口氣,這仗打到現在,燒的是銀子,他也跟著心疼。
皇上想了想又說:“去,給太後傳信,再把懿嬪叫過去。”
既然年羹堯得了大勝,這就要封賞,皇上要去前朝和朝臣商量,那麼後宮就得太後拿主意,讓陵容去也是皇上深思的緣故。
皇後和年妃本不對付,若是皇後生了什麼心思,成事艱難,可若是壞事就是輕而易舉,讓陵容去太後那裡,一來是因為陵容在果郡王福晉人選上格外有分寸,二來是因為陵容為人機靈圓滑,有她在一旁給太後出出主意,皇上也能放心。
陵容本來在歇息,忽然聞到一股香味,是甜香,陵容又嗅了嗅忽然麵色一變。
“誰點了香?”
琥珀聽陵容聲音,連忙進來說:“奴婢點的。”
“快熄了。”
琥珀見陵容麵色陰沉,不敢耽擱,立即出去熄滅了香爐,又拿出去妥善處置了才回來。
有些忐忑看著陵容,陵容看著她認真說:“這香不對,從哪兒拿的?”
琥珀聽了立馬說:“章太醫說娘娘這些日子心存煩憂,平日裡點些清心靜氣的香藥有助睡眠,奴婢這才從內務府裡拿了這香來。”
陵容剛才一聞就察覺不對,她本是香料大家,自然這香一點就聞出了不對。
裡麵加了紅花,她如今馬上就要生產,眼看著沒多長時間了,若是這香聞的久了,說不得就要出事。
這樣一來極其凶險!
陵容低聲吩咐:“去暗中問問黃規全,如今他巴結著我們,你隻要開口,他定然會開口。”
“若是他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也不必再追問。快去快回。”
琥珀聽了不敢再耽擱,連忙去了內務府,沒一會她略陰沉著臉回來說:“奴婢問黃規全,他的確支支吾吾半點說不出來,隻推說自己不知道。”
“奴婢說娘娘用這香用的好,想再要些備著,可他竟也推脫了去,隻說這香是暹羅進貢來的。”
陵容聽了心裡就有了數,好啊年蓁蓁,自己今兒剛幫了你和年妃,竟然忘恩負義。
若不是陵容自己精通此道,怎麼能發現這裡的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