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貴人得了消息暗暗心驚。
她雖然察覺到了什麼,可怕壞了陵容的算計,這段日子貞貴人也算是摸清楚了陵容的脾氣,尋常陵容並不拘著她們,不過陵容喜歡聰明人,向康常在那樣愚鈍的人,陵容是不耐煩和她多糾纏的。
也是貞貴人自己能看得清楚形勢,事事不敢自己冒頭,這才能過的順心,陵容見她識趣,倒是把她往皇上麵前推了一把,這樣自己才能有了身孕。
她因為懷孕,對氣味異常敏感,這些天裡總能聞到些若有若無的氣味,而且晚上偶爾也會失眠,這才發現竟然有人在自己的屋頂動了手腳,那人雖然腳步很輕,但夜深人靜,貞貴人聽的清楚,分明是有人在屋頂。
她心裡害怕極了,可聯想著陵容這些天的表現,她不由心裡生出了疑惑,難道是陵容有什麼打算?
這才一直忍著沒有發問,沒想到今兒就傳出了消息,明兒自己還有陵容和眉莊這三人就要隨太後去園子裡。
於是貞貴人心裡更加明白過來,這是陵容的算計!
陵容一向與眉莊交好,既然自己要去園子裡,肯定也會帶著眉莊去,自己不過是個添頭罷了,若不是有自己,這怕是也不好遮掩!
因此貞貴人更是不敢輕舉妄動,忙打發月兒去向琥珀拿主意。
琥珀打發了月兒回去和陵容說起這事來。
“貞貴人是聰明人,聰明人到底讓人省心。”
第二日一早去了皇後宮裡,眾人請安後,皇後看著三人笑著說:“你們這月份去了園子裡,雖然是避諱天象,可到底讓本宮跟著揪心,不過好在有太後坐鎮,本宮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跟上幾個嬤嬤合適。”
陵容當先開口:“臣妾正想著求娘娘賜下幾個穩妥的嬤嬤來,臣妾等人到底是頭一胎,心裡時常緊張。”
皇後點點頭又說:“正是這樣的道理,本宮想著人多到底保險。”
“本宮從內務府裡精心挑了幾個,都是老成仔細的。”
陵容三人起來謝了恩典,陵容又單獨行了個禮恭敬說道:“娘娘不以臣妾出身卑鄙,反而信重愛護臣妾,讓臣妾分管宮務,臣妾自打接了差事以來,兢兢業業,就怕出了絲毫差錯讓娘娘為難。”
皇後笑了笑:“懿嬪是仔細人,差事勤勉,皇上也是誇過的。”
陵容不敢有絲毫驕縱表現出來,繼續說道:“臣妾如今要去園子裡,這差事怕是難以兼任,今兒來娘娘這裡,也是想著交還差事的念頭。”
說著琥珀遞過來幾本冊子,陵容又說:“臣妾想著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每日裡臣妾做了什麼,這幾本冊子上記錄清清楚楚,請娘娘翻閱。”
皇後對剪秋點點頭,剪秋笑著接過去,皇後並不看,反而說了句:“本宮信得過懿嬪。”
她這話說的輕巧,可實際上卻容易讓人誤解陵容是皇後的人!
陵容也沒有和她糾纏,又從琥珀手裡接過來匣子說:“臣妾既然交了差事,這印也請娘娘一並收回。”
皇後看了眼剪秋,剪秋下來接了匣子,皇後又說:“懿嬪好事將近。”
年妃看著也露出些羨慕來,皇後這話說的不假,好事將近,雙生子即便都是皇女,按著如今這架勢,陵容這說不得就要封妃,年妃心裡想著,這樣的出身竟然也能封妃,不就是有了身孕的緣故麼,又想起年蓁蓁臨走的時候和她說的話,她心裡一時之間也有些煩躁。
從皇後這裡出來,莞嬪到底上前來說了幾句:“姐姐和妹妹去了園子裡,還要小心。”
眉莊見她臉色不好,也關懷著說了幾句這才散了。
回去宮裡,寶娟等人早早收拾好了,貞貴人這兒也打發人來說好了,又敲打了幾句康常在,陵容這就讓內務府裡的奴才幫著把行禮拿到馬車上去,帶著貞貴人去了太後那裡,又等上了眉莊,這才簇擁著太後上了馬車朝著園子走去。
不過這回去的不是圓明園,而是暢春園。
這倒是讓陵容有些遺憾,本想著在圓明園裡,還能打聽李桂的消息,沒想到太後竟然選了暢春園。
馬車裡陵容昏昏欲睡,等睡起來,琥珀見了立馬倒水給她:“娘娘,快到了。”
陵容接過來喝了杯水,琥珀就給她按摩,隨著月份大了,陵容雙腿就有些浮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