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息看了看天色,想了想按著如今的時辰,太後應該是在回宮的路上,那麼自己也沒有必要再去園子裡,因此直接吩咐朝著回宮。路上青櫻雖然心裡有些擔憂,但還是強作鎮定的模樣,竹息又細細看著她點了點頭。
頓了頓又說:“姑娘是太後和皇後的族人,隻不過因為如此,姑娘進了宮才更要謹言慎行,不能墜了兩位親長的顏麵。”
青櫻點點頭:“小女明白。”
“姑娘這還是漢家的裝扮,在家裡也算是自娛自樂,可進了宮裡卻是不妥,日後還是要做旗裝打扮才成。”
見青櫻露出擔憂的神色,竹息又笑著說:“姑娘彆急,不過是打發去內務府裡領幾套衣裳罷了。”
竹息不再說話,路上無聊,青櫻從包裹裡拿出一本書,仔細讀了起來,竹息見了暗暗點頭。讀書才能明理。
等回了宮裡的時候,天色漸晚,竹息帶著小宮女和青櫻朝著太後住處走去,宮人不斷向竹息行禮,等進了宮門,竹息攔住一個問:“太後回來了沒?”
那人恭敬說道:“啟稟姑姑,太後娘娘回來了。”
竹息點點頭,帶著青櫻向正殿走去,裡麵傳出來說話的聲音。
等二人進去,裡麵除了太後,還有四阿哥和薩仁,二人正玩著賢貴妃賜下的玩具,太後和賢貴妃正說著什麼。
竹息上前行禮,太後和陵容的目光就落在了青櫻身上。
太後有些疑惑,陵容則是覺得這小姑娘似乎見過,青櫻等竹息行了禮,也行了大禮:“烏拉那拉青櫻請太後安,請賢貴妃安。”
太後看著竹息,後者微微點頭,太後又聽她是自己族人,這就露出幾分笑容來:“真是個好孩子,快起來。”
說著竹息扶起來她,這時候四阿哥和薩仁也有些好奇過來,太後就笑著說:“這是四阿哥和公主。”
青櫻又給二人行禮:“請四阿哥安,請公主安。”
薩仁當先開口:“皇祖母,這就是您給薩仁找的陪讀麼?”
太後聽了點點頭,陵容就笑著說:“難得青櫻姑娘這樣的品貌,又是您與皇後娘娘的族人,既然今兒來了,這兒見了您,皇後娘娘那兒倒也不好怠慢了,不如臣妾領青櫻姑娘去皇後那兒走一趟,總要全了禮數不是?”
太後看著竹息,竹息這時說:“青櫻姑娘出自二房,是那爾布老爺的嫡女。”
這時陵容就明白過來,原來是這一支的族人,之前時候就對青櫻有些印象,為了討好太後,陵容也是下過功夫的,太後的族人陵容也算是了如指掌。
從親緣關係上,青櫻倒是更接近皇後這支族人。太後雖然知道有些內情,但還是對陵容笑著說:“那就勞煩你一趟。”
陵容笑著說:“那臣妾再去小廚房瞧瞧,總歸是今兒頭一回來,夜裡臣妾也來您這兒沾沾青櫻姑娘的光。”太後聽了笑著點頭。
陵容看著青櫻說:“姑娘隨本宮來。”
青櫻將包裹遞給竹息,跟著陵容就出了宮門。等出去後,陵容吩咐琥珀:“速速派人去內務府找黃規全,就說皇後族人進宮,讓他備好衣裳首飾,再回宮裡找芳白,讓她安頓夜裡的宴席。”琥珀連忙找太後宮裡熟識的宮女去內務府傳信,她則回了鐘粹宮裡。
這時來了輦,陵容又讓人抬了一架二人的小輦來,帶著青櫻朝著內務府走去。
她們一走,竹息就把喜塔臘氏的擔憂和太後說了,太後也是歎氣:“她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先前孝莊老祖宗舊事你也知道。”
竹息聽了也是歎氣,她自然是知道,多爾袞和太宗不就是親兄弟,太宗皇帝大行後,多爾袞覬覦孝莊,這樣的舊事本不光彩,雖然下了禁口令,但這樣的事情哪裡是能消散了的。
隨後太後又想起青櫻來問:“那這青櫻?”竹息回道:“倒是落落大方。”
太後皺著眉頭:“原本想著和薩仁年歲一般大,可青櫻比薩仁大了幾歲,這就有了些問題,她也將到了男女大防的時候,這倒是不好住在咱們宮裡。”
“再說還有四阿哥,若是皇帝知道了,說不得心裡怎麼想。”
先帝與太後,皇上與皇後,烏拉那拉兩代人入宮,莫非就連皇子也要同烏拉那拉族人扯上關係不成?
“若是將青櫻姑娘放在皇後宮裡?”
太後搖搖頭:“青櫻本是薩仁的陪讀,況且皇後如今心思都在九阿哥身上。”
“欣嬪有巴音要照料,莫非還讓她們搬到公主所去不成?若說還有彆的妃嬪,也就是敬嬪還能讓哀家放心幾分。”
竹息其實早早想過這樣的問題,這時候低著聲音說:“如今賢貴妃晉了位份,皇上雖然沒有名言,可想來還是滿意賢貴妃的,不如讓四阿哥搬去賢貴妃宮裡,四阿哥也快到了年紀,將來再去皇子所也成。”
太後卻是有些猶豫:“這樣一來,賢貴妃膝下就有了三位皇子,六阿哥和七阿哥是無望儲位,可四阿哥卻不同,若是皇帝動了什麼心思,賢貴妃也難免有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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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索性讓賢貴妃照料青櫻姑娘,青櫻姑娘如今也大了,日常賢貴妃也分不了多少心思在她身上,況且也能讓賢貴妃瞧瞧烏拉那拉族裡的姑娘是什麼樣的品貌。”
太後想了想點點頭:“也好,賢貴妃心細,四阿哥在園子裡的時候有師傅來教導,如今回了宮裡,這翰林也不好再來哀家宮裡,既然這樣,讓四阿哥去上書房跟著學習去吧。”
竹息見太後定了主意就說:“那奴婢去賢貴妃宮裡走一趟?”太後點點頭,竹息就去了鐘粹宮。
路上陵容和青櫻說著話:“皇後娘娘慈愛,你不必緊張。”
去了內務府,黃規全早早在門口等著,見陵容來了,連忙上前行禮:“奴才見過貴妃娘娘。”
陵容和青櫻下了輦,黃規全又說:“娘娘怎還親自來了,給奴才遞個信,奴才就送去娘娘宮裡,也省的娘娘跑一趟。”
陵容帶著青櫻往進走:“東西備好了?”
黃規全立馬諂媚的說:“自然,娘娘的交代,奴才怎麼敢不放在心上。”
進了屋裡,架子上掛著好幾套衣裳,也是難為了黃規全準備,陵容看了看替青櫻選了套綠色暗紋的衣裳,不管從前是多樣的尊貴,隻要進了宮,那就是皇家的奴才,薩仁目前也不穿繡花的衣裳,身為陪讀的青櫻自然也不能,還是低調才更穩妥。
換了衣裳,讓梳妝嬤嬤給青櫻梳頭發,梳了小兩把頭,上麵戴了小珍珠的發飾,因為年紀小,還戴了朵大紅的絨花,其餘首飾半點也沒戴,陵容點點頭對黃規全說:“就這樣暗紋的衣裳,清淨素雅的款式,多備下幾套,雖然是薩仁的陪讀,那也是太後和皇後的族人,你和端妃去說,再撥一個伺候的宮女來,要機靈些的,就從本宮的份例裡扣。”
黃規全聽了笑著說:“奴才們少有孝敬太後與皇後娘娘的時候,這怎麼能從您這裡扣,自然是有舊例在,您放心。”
陵容也不管他,帶著青櫻坐著輦就朝著皇後那裡去。
皇後得了消息有些驚訝,太後這是動了什麼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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