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皇上的小心思,這是自比唐明皇?莫非是拿莞嬪當楊貴妃?這是什麼道理,莫非還嫌太後打壓莞嬪不成?
皇後倒是推說:“本宮不常聽戲,倒是一時間沒個主意,記得之前《泗州城》讓人難忘,今兒不如再看上一回。”
陵容點點頭吩咐下去,這場戲本屬於武戲,看起來熱鬨吸引人,眾人尤其是頭一回看得都被深深吸引了去。
這一場戲落幕,陵容自己不好點,本要讓端妃或齊妃再點一回,就散了場子,沒想到年妃卻是先開口。
“臣妾早早聽聞賢貴妃好樣的本事,如今既然得了機會,也想瞧瞧。”
見皇上沒反對,陵容笑著將冊子遞給小太監,讓她遞給年妃。
年妃得了裝模作樣翻了翻,忽然“咦”了一聲,這時指著一出戲說:“呦,倒是有意思,這出戲竟然叫《貴妃醉酒》,這倒是奇了,莫非賢貴妃還自娛自樂不成?”
陵容也不理她,年妃無趣合上了折子:“就這一出吧。”
皇上點點頭,陵容就吩咐人準備起來。
沒一會就傳來婉轉的唱腔。
“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玉兔又早東升,那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皓月當空,恰便似嫦娥離月宮,奴似嫦娥離月宮……”
唱腔婉轉,動作優美,氣勢恢宏,一曲終了,眾人如癡如醉。
年妃又說:“怎麼,賢貴妃這是拿楊貴妃自比?這可是懷著幽憤。”
陵容笑著說:“唐明皇失約,楊貴妃自飲自酌,貴妃貴妃,唯有貴字貫穿始終。”
“年妃你是妃位,本宮如今晉了貴妃,雖有一字之彆,可到底是天差地彆。等日後年妃若有機緣坐了這貴妃的位份,自然是能明白。”
陵容半點沒給她好臉色,簡直是蹬鼻子上臉,從前位份是陵容低需要忍著,如今已經是貴妃位份,比年妃高了不少,自然不用再忍氣吞聲。
皇後聽了露出淡淡笑容。
年妃吃癟,從前還沒人敢這樣對她說話,即便是皇後也得退讓三分,如今陵容竟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回懟了她,她隻覺得羞怒。
隻不過如今形勢不如人,隻能咬著牙說:“聽說賢貴妃曾給四阿哥唱過歌兒,既然如此,今兒也不知我等有沒有這樣的福氣。”
陵容有些驚訝,年妃竟然長進了不少。
見皇上也看著自己,陵容也沒推脫:“今兒本就是家宴,臣妾還尚未給太後,皇上和皇後敬酒,臣妾自罰一杯。”
說著端起酒來一飲而儘。
太後維護她:“仔細喝醉了,這酒後勁大。”
陵容又笑著說:“都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既然年妃提起來,臣妾就卻之不恭。以此曲恭賀皇上。”
她落落大方,沒有半點推脫狡辯,也不因為貴妃的位份扭扭捏捏,坐在座位上,大大方方唱了起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歌聲空靈靈動,皇上本不在意,可陵容一開口皇上驚訝起來,皇後也是暗暗皺眉。
這聲音,太像了!
和純元皇後歌聲太像了。
陵容先是唱了首和中秋應景的,年妃聽了麵色一變。
陵容也不停,接著又換了一首:“心隨天地走,意被牛羊牽。大漠的孤煙,擁抱落日圓。在天的儘頭,與月亮聊天……”
竟然是一首《敕勒歌》!
比起剛才那一首《水調歌頭》,這一首明顯更加有意境!
眾人感覺在草原上一般,遼闊自由,意猶未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