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母進宮的這一日,皇上正在接見大臣,在間隙時候,皇上問蘇培盛:“莞妃母親可入宮了?”
蘇培盛立即說:“按著時辰,應是入宮了。”
“朕聽說她去了東北得了胸悶的毛病,你去太醫院取幾枚丸藥賞賜下去。”
“嗻。”
此刻甄母身上沒有誥命,甄遠道尚未平反,因此這衣裳穿著隻能算是中等,勉強算是梳了旗人裝扮,母女二人梳著小兩把頭入了宮。
引路的嬤嬤最是眼毒,可莞妃瞧著恩寵正盛,因此這嬤嬤也沒流露出半點嫌棄,仍是恭恭敬敬在前頭帶路。
路上遇見了陵容,這嬤嬤趕緊回頭和甄母說了幾句,又恭敬行禮:“奴婢見過安妃娘娘。”
甄母和甄玉嬈也要行禮,陵容上前幾步扶著甄母說:“一彆經年,伯母與本宮倒是生分了。”
甄母聽了臉上微微帶笑:“娘娘慈愛,我們也不能不懂規矩。”
陵容聽著就感歎,到底如今沒有個身份在,官不官,民不民的。
甄玉嬈見陵容扶著甄母不讓行禮,心裡也是舒了口氣,微笑著給陵容行了個禮:“請安妃娘娘安。”
“甄妹妹也長大了。”
正說著話,崔槿汐見半天還沒來,出來看看走到哪裡,見陵容正拉著甄母說著話,心裡就是一緊,可見甄母和二小姐臉上都帶著笑,這才放心下來。
連忙上去行禮,陵容見了就笑著說:“伯母快隨槿汐去,想必莞妃等得急了。”
甄母到底是體麵人,還是行了個常禮這才跟著槿汐朝著翊坤宮而去。
路上槿汐委婉問:“您怎麼遇到了安妃娘娘。”
倒是甄玉嬈當先開口:“我還記得這位安妃娘娘,當年她選秀前還拜訪過我家。”
槿汐心裡迷糊,陵容竟是選秀前就和莞妃交好?
槿汐越發看不透陵容。
她與莞妃交好不假,從前時候對莞妃多有體貼,莞妃、惠妃、陵容,這三妃如今同享尊位,從前也算是惺惺相惜。
可到底是什麼時候,陵容開始與莞妃的關係淡了的呢?
陵容雖沒有出手對付過莞妃,可有時候槿汐明明能感覺出來陵容是知情的,可並未與莞妃說明。
若說二人交惡了,可陵容見十阿哥病著,還是提了牛奶的事,如今對甄母又給了體麵。
想不通,隻能在心裡感歎,這世上哪有純粹之人,哪有什麼大是大非,不過是隨波逐流,與光同塵罷了。
各有各的身不由己!說到底還是利益不同罷了。
莞妃被禁足,隻能在門口張望,好不容易聽到聲音,眼圈發紅對流朱說:“你聽,是母親的聲音!”
流朱也是激動著說:“還有二小姐!”
等甄母進了宮,莞妃頓時淚流滿麵,甄母和甄玉嬈也是激動流淚,她們急走幾步進了門,剛要行禮,莞妃攔著不讓。
“母親萬萬不可。”
母女三人實實在在哭了一場,流朱和槿汐也陪著哭了一回,還是槿汐說:“還得按著規矩,奴婢去打水為娘娘和夫人還有二小姐淨麵。”
流朱擦了一把眼淚也說:“奴婢也去。”
等淨麵了莞妃又問這些年的經曆,崔槿汐和流朱退到了門口關了門守著。
陵容去了太後宮裡,自打降位後,陵容就交出去了協理六宮之權,如今每日裡正清閒,因此時常來太後宮裡,來了的時候太後正在和竹息說著話,等陵容請安後,太後又接著對竹息說:“她是心病,讓太醫好好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