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自打那之後沉寂了一段時日,隨著幾位阿哥入住阿哥所,這一場紛爭也漸漸平息下來。
原本就三阿哥一人住著,後來四阿哥到了年紀也住進了阿哥所,如今六、七、八也都去了。
三人不過是剛剛開蒙,每日裡由太後打發竹息接回來用飯,幾個小家夥倒是沒有鬨騰。
太後心裡還是有疑慮,雖然暗中懷疑端妃,可太後對陵容也有些懷疑,這件事從頭到尾看下來,隻有陵容受益最大。
可太後又怕是彆有用心之人暗中挑撥。
這一段時日皇上正忙著前程,如今七位新人入宮倒也安分,皇後免了眾人晨昏定省,陵容宮裡劉答應倒也安分。
陵容心裡也正緊張著,前世時候哪有新人入宮,她不過就知曉寧答應一人,其餘的根本沒有出現過,陵容也不敢小覷這些新人。
若是有成了氣候的,她也不得不防。
從前隻需防範舊人,哪裡能想到日後竟然也得防範新人。
“娘娘查探清楚了。”
琥珀進來對陵容低聲說道,見陵容點頭,琥珀接著說:“劉答應出生於康熙五十三年,父親是管領劉滿。”
“劉家是內務府包衣,隸屬八旗,但地位較低,世代在辛者庫勞作。”
琥珀說著有些不解:“按照慣例,劉答應參加內務府選秀,即便入選也通常隻能充任灑掃宮女,可她竟然被留了牌子。”
“這可是蹊蹺。”
陵容點點頭:“可能查探到劉氏背後之人?”
琥珀搖搖頭,陵容就說:“不過劉氏容貌清麗,清新脫俗,因此入選倒也有幾分可能。”
“再說如今是莊親王掌管內務府,若是劉氏真有問題,莊親王不可能會讓她入宮。”
琥珀如今見的多了也想的多了:“可娘娘,若是莊親王有了旁的心思?”
“到底是經曆過先帝末年,若是說莊親王為了日後的富貴永享提前謀劃,倒也可能。”
陵容搖了搖頭:“既然經了當年的事就該明白這裡頭是何其的慘烈,莊親王大智若愚,又怎麼會莽撞摻和進去?”
“如今他就是鐵帽子親王,又怎麼再進一步?”
“安分守己,這才是他該做的。”
“這樣一想,既然劉氏能進宮,那就定然是身家清白的。”
好在劉答應還算安分,入宮這幾天裡沒有隨處走動,反而每日就在長春宮裡,紫兒正在給劉答應分線,瞧著劉答應仔細模樣忍不住說:“小主也繡了不少時間了,仔細傷了眼睛。”
“不打緊,眼看三位阿哥都去了上書房,我也是略進一些心意。”
說著拿剪刀剪斷繡線,劉答應家裡也不算富貴,日常女紅她也是做慣了的,陵容賞賜下來的布料顏色又不適合皇子阿哥,因此她讓紫兒去內務府裡拿銀子淘換了幾塊布頭。
特意挑選了石榴紅色,劉答應雖然不會蘇繡,可針腳細密,配色清新,倒也算是中等水平。上麵繡著大公雞圖樣,形態各異,眼睛尤為傳神,紫兒也明白,手腳麻利幫著,終於在午時前做完,劉答應本想要尋個匣子,可這西配殿裡沒這樣大的,隻能拿了布包住。
等去了正殿的時候,陵容正準備用膳,劉答應心裡有些懊悔,倒是來的不巧。
連忙行禮:“嬪妾請賢妃娘娘安。”
陵容放下筷子笑著說:“你來了。”
“嬪妾見三位阿哥進學,這幾天給阿哥們做了書包。”說著從紫兒手裡接過包袱來遞給琥珀,琥珀見陵容有些興致,解開來遞給陵容瞧。
針法尋常,好在寫意傳神,倒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