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貴妃聽了麵色一變:“臣妾若是想打淳貴人這胎,為什麼不暗中就下手,反而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
“臣妾莫非是這樣蠢笨之人?”
這話一說,眾人想想也是,若是淑貴妃真有什麼心思,隻要在鹹福宮裡動手,再不濟推說淳貴人身子不好,這樣輕易的事,到時候不過是擔了個失察的名頭。
這樣大庭廣眾之下,淑貴妃可不是這樣不計後果之人。
皇後坐下又說:“這樣多妃嬪見你推了淳貴人,人證物證俱在,你又怎麼說?”
“那您不如問一問這滿座的妃嬪,哪個看見臣妾動了手?”
這話一出,低位妃嬪立馬低下頭,可那馬貴人卻開口:“臣妾記得靜答應方才離淑貴妃最近,不知靜答應可看了真切?”
靜答應不知道馬貴人這是什麼意思,可她如今投靠了皇後,眼下隻能硬著頭皮說:“臣妾看的真切,淑貴妃盛怒之下推了淳貴人。”
淑貴妃扭頭仔細打量她:“從前倒是沒看出來靜答應信口胡謅的本事。”
“娘娘,公道自在人心。”
“淳貴人即便言語再不敬,可她到底懷著龍嗣,皇上自打她有孕也多有賞賜,娘娘這樣豈不是寒了皇上的心。”
見淑貴妃還要說話,靜答應立馬又說:“不過是幾句去母留子的糊塗話,不知淑貴妃怎發了這樣大的火氣?”
“淑貴妃為了淳貴人養胎不許她隨意走動本是好心,娘娘莫非是沒同她解釋不成?”
“嬪妾聽說這有孕之人本就容易胡思亂想,淳貴人做了糊塗事也是情有可原。”
靜答應沒想到這樣嘴皮子利索,出於好心,卻辦了壞事。
看來靜答應也明白若是說淑貴妃推了淳貴人她也不信,既然如此,又何必咬著不放,自然是要避重就輕。
淑貴妃那點心思,在座的哪個不明白?靜答應定然沒聽清淳貴人說了什麼,不過瞧著淑貴妃陰沉臉色,她就明白自己猜中了。
謹妃和順嬪對視一眼,她們姐妹二人自然要提防淑貴妃姐妹,因此謹妃就開口:“貴妃娘娘本就年輕,又得盛寵,怎麼偏偏沒有一兒半女?”
順嬪聽了接了句:“謹妃這是侍寢了來說風涼話?”
端妃難得竟然也開了口:“依臣妾看說不得有什麼誤會。”
陵容有些驚訝,端妃竟然開了口!
不過想想就明白過來,端妃寄予厚望的顧貴人被皇後害的丟了性命,端妃雖然出手也打了馬貴人的胎,可到底是結了仇怨。
敬妃見狀也說:“不如去太醫院拿了淳貴人的病案來。”
這是火上澆油,就看皇後和淑貴妃誰技高一籌。
這時剪秋麵色難看進來說:“娘娘,淳貴人小產了,是個成了型的男胎。”
淑貴妃聽了麵色更加陰沉。
眾人聽了也難免跟著歎氣,是皇子。
這時候忽然聽見淒厲呼喊,淳貴人竟還有力氣來殿上,隻見她顫顫巍巍推開離兒,跌跌撞撞來了殿上。
麵色慘白,滿頭大汗,衣裳上還有血氣,離得近的低位妃嬪不由拿帕子捂住口鼻。
淳貴人也明白富貴險中求,立馬開口哭訴:“求娘娘為臣妾做主。”
“淑貴妃殘害皇嗣,罪不容誅。”
“臣妾懼怕她貴妃威嚴,百般退讓,她是鈍刀子割肉,雖然不打不罵,可就拘著臣妾不許臣妾踏出房門半步。”
說著忽然懼怕往後一癱,哆嗦著指著淑貴妃就說:“就是這樣的眼神!這樣陰惻惻的眼神。”
眾人隨著她手指一看,淑貴妃臉色陰沉,猛一看還有些讓人害怕,淑貴妃立馬就鬆了神情。
“淳貴人血汙之身,怎能進得了中宮寶殿。”
“皇後對淳貴人可是多有優容。”
皇後聽了立馬就說:“本宮是嫡母,自然要為皇子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