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一向不信神佛,二人受了皇上恩典就沒了,皇後雖然聽剪秋說是她們福薄,可心裡卻始終懷疑。
“你仔細查一查,內務府那個小管事出來頂罪,本宮是不信,就有這樣巧的事情。”
等除了靜常在和誠常在,陵容宮裡的謙貴人也到了生產的時候,熬了一天一夜這才生了十二阿哥。
陵容笑著讓人給太後還有皇上夫妻二人傳了消息,隻不過這回皇上沒給十二阿哥賜名,隻是按著規矩賞賜了物件下來。
太後和皇後還有高位妃嬪也都有賞賜下來。
惠妃出了小月子,但到底受了一回罪,病中又牽掛八阿哥,如今身子元氣受損,麵色憔悴蒼白。
陵容去了她那裡一回,見她這樣萎靡就說:“八阿哥雖然受了驚嚇,可如今能跑能跳,你也不必太過擔心。”
惠妃心裡有些不好意思,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采月見了一咬牙跪下重重磕了幾個頭。
陵容有些驚訝,采月這才開口:“求皇貴妃娘娘責罰奴婢,都是奴婢一時昏了頭,這才暗中攛掇了我們娘娘。”
惠妃見采月說開了這事,也歎氣說:“都是我不好,心裡被蠱惑了去。”
陵容臉上露出笑來:“姐姐不必這樣,那可是大位,是家族的榮耀,哪有不動心的。”
“何況我們八阿哥外祖家裡是世代將門,如今又得了皇上的托付鎮守西北,威懾宵小,外祖母家裡乃是桐城張家,是世代簪纓的文官大族。”
“生母才學出眾,為人正直,我們八阿哥熱愛讀書,我瞧著是隨了她額娘,射箭騎馬樣樣精通。”
“最難的是有孝心,為了他皇阿瑪這才身犯險境,這樣有情有義文武雙全的好孩子,若是姐姐半點沒有心思,那還是額娘麼?”
“父母愛子情深,誰身後站著的不是家族利益,姐姐不必多言。”
惠妃聽了也露出幾分微笑來:“你這樣光明磊落倒是讓我自慚形穢。”
陵容又說:“采月,快給你們娘娘梳妝換身衣裳,咱們去太後那裡瞧瞧八阿哥。”
采月又重重磕了幾個頭這才起身去給惠妃拿衣裳,陵容又說:“不行多看幾位太醫,定坤丹按時服用,總要補些氣血才好。”
皇上這裡如今扣著衛臨,皇上瞧著跪在地上的衛臨心思急轉,瞧著年年輕輕,可腦子活泛,醫術精湛,皇上如今的病由他精心調理,已經好轉了許多。
隻不過皇上著急國事,又批了幾本折子,受了些累。衛臨大氣不敢喘,皇上的目光像是利劍一般,頓了好久皇上這才開口:“朕的藥嘗著又和往日那般苦澀。”
“回稟皇上,皇上近日勞累,微臣這才又添了幾味藥材進去。”
皇上又沉默許久,這才說了句:“跪安吧。”
等蘇培盛進來,皇上就問:“幾位阿哥最近如何?”
蘇培盛心裡一驚,謹慎著回道:“太後曾經說過讓兩位年長阿哥去部裡曆練,如今三阿哥在吏部行走,每日裡勤勉當差,四阿哥在兵部行走,奴才聽說事必躬親。”
略微頓了頓又說:“六阿哥和七阿哥從皇貴妃那裡又回了阿哥所,八阿哥在太後宮裡養病,十一阿哥和十二阿哥身子康健,昨兒奴才還聽說皇貴妃讓太醫給兩位阿哥請了平安脈。”
皇上這才點點頭,蘇培盛見皇上久久不說話,本想著告退下去,忽然皇上開口又說:“朕這幾日批折子甚是勞累,讓太醫院再給朕開方。”
蘇培盛心裡更是驚慌,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培盛雖然是皇上心腹,可有些事情皇上也不會使喚他去做,現在皇上提起這樣的話頭,蘇培盛心裡也得思量幾回,皇上向來將禦前的消息看得緊。
此回皇上雖然沒有問罪皇貴妃,但是卻將她丁憂回朝的哥哥升了禮部的侍郎,看似升了,實則從原本的權力中心轉移到了養老部門,皇上這也是對皇貴妃起了提防的心思!
自打皇貴妃請著太後坐鎮大局後,皇上對禦前的消息越發嚴苛,半點不許消息傳出去,蘇培盛已經暗中處置了幾個嘴鬆的奴才,可這回皇上竟然反其道而行之,偏偏讓他將消息傳出去,這豈不是讓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