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當時剛給暗子傳了消息出去,正焦急往回走,可沒想到竟然遇見了蘇培盛帶著一夥人也往景仁宮裡走,剪秋見蘇培盛神情嚴肅,心裡就是一驚。
蘇培盛見了剪秋,目光中就帶了幾分憐憫,揮了揮手,幾個慎刑司當差的嬤嬤立即上來就擒拿了剪秋,剪秋大驚呼喊:“蘇公公這是做什麼?”
蘇培盛收起了臉上的憐憫:“剪秋你往園子裡傳遞了什麼消息?如今已然事發。”
剪秋聽了心裡一慌:“公公何出此言?”瞧著剪秋還要再說些什麼,蘇培盛也不再聽直接讓人帶剪秋下去,蘇培盛深吸了一口氣本想進皇後宮裡,可想了想還是轉身一同去了慎刑司。
裡麵的精奇嬤嬤換了一波又一波,如今眾位嬤嬤都等著立功往上爬,眼瞅著好不容易來了人,心裡雖然膈應剪秋是皇後的人,可到底有膽子大的,既然是蘇培盛送來的,那背後站著的可是皇上!
眾人對視一眼,這宮裡的天終究要變了!
剪秋到底硬氣,硬撐著什麼也沒說,蘇培盛見了就讓人把江福海也擒拿回了慎刑司。
皇後見剪秋許久不曾回來,心裡有些焦急,就見繪春滿臉焦急進來:“娘娘,不好了不好了,蘇公公讓人捉拿了剪秋和江福海。”
皇後聽了一驚,也有了些慌亂,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她向前一步緊緊抓著繪春的胳膊問:“難道是十三阿哥出了事?”
繪春正吃痛,見皇後這樣焦急也隻能忍耐著說:“十三阿哥夭折了,渾身青紫,不過一兩個時辰人就沒了。”
皇後聽了有些失魂落魄模樣,青紫?皇後不過失神片刻就反應過來,這是有人栽贓陷害!
她是想奪了十三阿哥,可怎麼會痛下殺手?到底是誰暗中借著剪秋下手?
皇後不過思忖片刻就想清楚,怕是隻有皇貴妃了!
可皇貴妃又怎麼能知道當年的舊事?那時候陵容又不在府裡,若說府裡的老人,莫非是端妃?
是端妃暗中給皇貴妃傳了消息?
若不然這樣的隱秘,皇貴妃怎麼能知道?可那時候皇後行事十分小心謹慎,端妃又是怎麼知道的?
剪秋她是信得過的,可江福海?皇後心裡就多了幾分擔憂。
園子裡淑妃悲痛欲絕,甄嬪也陪著默默流淚,流朱、碧璽還有蜜蠟全都跟著落下淚來,崔槿汐也跟著心裡難受,外頭小允子進來默默行了禮,甄嬪接過崔槿汐遞過來的帕子,又給淑妃擦了擦淚這才說:“到底是在月子裡,仔細落下病根來。”
淑妃眼裡迸射出驚人的恨意:“姐姐,我必定要讓這背後之人為我兒償命。”
小允子這時才開口說:“娘娘,宮裡派了人來,已經捉了幾人。”
淑妃聽了就啞著嗓子問:“是誰?”
“奴才不知,禦前的人向來嘴緊。”
甄嬪見淑妃掙紮著想要坐起來,連忙和崔槿汐上前扶了她起來,甄嬪就說:“能讓皇上這樣的人,隻怕是皇後!”
淑妃心裡也正懷疑皇後,她們二人到底是在園子裡,雖然知道皇後已經被禁足的消息,可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皇後還會頂風作案。
琥珀得了消息也十分緊張:“娘娘,皇後怎麼會用從前的手段?隻怕皇上不信。”
陵容點點頭:“是啊,皇上自然不會相信。”
琥珀見陵容沒有流露出什麼彆的神色,心裡想著之前陵容讓她暗中做得事情,這才慢慢安心下來。
淑妃不聽甄嬪的勸阻,掙紮著坐了起來給皇上上了折子,可謂是字字泣血,落下的淚滴暈染了不少字跡,還讓碧璽帶上皇上賞賜下來的如意。
“你回宮親自送去養心殿裡,求皇上疼惜十三阿哥。”
第二日碧璽回了宮,這才將物件送到了蘇培盛手上,蘇培盛歎氣接過:“勞姑娘好好照料淑妃娘娘。”
說著轉身進了養心殿,皇上仍舊陰沉著臉,蘇培盛小心請了安說:“皇上淑妃娘娘讓人送了折子來。”
皇上看著蘇培盛,蘇培盛上前將匣子放在皇上麵前,皇上開了一看心情複雜,裡頭是他為十三阿哥賜下的如意。
如意如意,偏偏不能遂人心意。
歎息一聲放在一旁,拿起折子翻看一看,有不少暈染開的字跡,皇上看了幾句在不忍讀。
又過了兩日,剪秋倒是不曾開口,可江福海倒是個沒骨氣的,一骨碌說了個乾淨。
蘇培盛不敢耽擱,立馬拿了證詞稟告了皇上,皇上看著臉色鐵青。
忍著怒氣說:“請太後來,再讓皇後一同來。”
太後宮裡,陵容正服侍太後用藥,這幾天太後心裡煎熬,好在衛臨及時開了疏肝解鬱的藥,竹息神情嚴肅進來:“太後,江福海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