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的李母推著那印有“李氏煎餅”四個大字的小吃車就著路燈在往家趕,兒子曾不止一次的說過每天晚上要來接她。
但都被自己拒絕了,小孩子在學習的年紀裡,最重要的就是學習,自己又不是乾不動了,雖然體力和精力確實一年不如一年,但自己還能堅持。
有人說這是對孩子的溺愛,但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自己不愛誰愛,孩子沒有父親,他那個死爹,就顧著自己痛快,一把小刀就把人紮成了血篩子,自己也領了一顆槍子,扔下了新婚的自己和嗷嗷待哺的娃。
很多人都勸過自己,把孩子扔了,再找一家,照樣過日子,何況那孩子生下來就有病一定養不大的。
放屁!都是放屁!我兒是我在家炕上生的,生下來就是九斤六兩的大胖小子,不缺胳膊不缺腿,哭聲震天響。
那是我十月懷胎要了自己半條命才生下的娃!怎麼能扔!
那是剛生下來就知道往我懷裡鑽的娃!怎麼能扔!
那是我日夜用奶水喂養長大的娃!怎麼能扔!
那娃能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媽媽!自己的崽子,怎麼能扔!
這些年自己咬著牙,再苦再難都熬過來了,兒子也越來越懂事了,不像小時候那麼頑皮了,都好久沒打架了,鬼知道這些年自己道了多少歉,和鄰居的,和老師的,和家長的,和陌生人的。
那崽子不愧是他爹的種,從小打到大,比他大三歲的五歲甚至八歲的,最次都是同齡的,就從來沒輸過!
受傷流血都是家常便飯,打架時候的那股子狠勁,和頭小老虎似的,事後自己常常是一邊抹眼淚一邊給他擦傷口。
一世人倆母子,不管怎麼說,自己都得把兒子養大成人,想到這不由得加快回家的腳步,那臭小子一定做好了吃食在家等自己呢!
但在李母看不見的角落裡,一雙散發血色的眼睛一直在悄悄跟著她,透露出對血食的貪婪,但猛然間像是發現了什麼,忌憚的發出低吼聲,但身體卻不敢再往前邁一步,深深的看向前方那個平房一眼,慢慢退回到了黑暗裡,
一個地洞中,探出的一雙黑色的眼睛,聳動著黑色的鼻翼,發出“吱吱”的叫聲,像是在傳訊,身後隨即傳來爬動的聲音。
電視裡傳來播報員清脆的聲音:
“各位觀眾晚上好,今天是甲辰龍年七月十五號星期一,農曆六月初九,以下是今天節目的主要內容...”
新聞播放!是大乾一款由中央電視台新聞頻道直播,同時各省級衛視進行轉播的新聞,播放的都是國家國際大事,也許是內容太高端,單獨每個字李仙都認識,但是連在一起就雲裡霧裡了。
總的來說,老百姓聽個響也就行了,但老一輩確實對這個節目情有獨鐘,自己的老娘也是其中資深愛好者。
動輒關心國家大事,但實際生活中被城管欺負了,都求告無門,還得自己這個當兒子的給兜底!
不要輕易相信耳朵聽到的,要相信眼睛看到的,比如基層巡捕房,隻要你遇到一次事,報過一次警,那麼大概率你會對這個機構去魅。
好巧不巧,李仙去過,不隻一次,所以就越發的相信自己的拳頭。
聽見大門發出嘎滋的響動,李仙趕緊迎了出去,李仙的家是一座五十平米的磚房,六幾年的老房子了,分東西屋,灶台在中間,主臥是那種能燒的火炕也是李母的臥室,來了客人坐在炕上就是客廳,炕上放個桌子就成了餐廳。
次臥則是李仙的屋子,最開始這是一個放雜物的屋子,後來學校大掃除李仙掃出來一個破舊的鐵架子床,扛到自己家也就成了自己的床,畢竟老師說過要把學校當成自己家。
李母一米五五的個頭也就剛剛到李仙胸口,可她看李仙的眼神中卻全是溺愛,話題也永遠都是今天吃沒吃飽,學習能不能跟得上,有沒有被同學欺負之類的話題,一邊拍著李仙的後腰一邊說道:
“現在的校園霸淩可嚴重了呢,有問題一定要告訴老師,或者告訴媽媽,我去找老師,但是可千萬不能打架,你都已經背了倆個大過了,這要是被開除了,你看我抽不抽你。”
李仙一麵應付著,憨笑的回道:
“哪能呀,你兒子早就改邪歸正了,可不能冤枉我,誰打架了,狗都不打。”
晚餐是李仙做的土豆燉雞胸肉,還有一小碟鹹黃瓜,就著聯播中一件件的國家大事,白熾燈散發著柔和的光,母子倆吃著並不精美,但卻抗餓的飯食,也許這一刻也算的上國泰民安了。
吃過飯,李仙就去院子中一邊清洗小吃車,一邊準備各種材料,車不大,但五臟俱全,能做煎餅果子,也能做各種油炸小吃,曾幾何時,母子倆就是靠著這輛車辛苦過活。
看著兒子手腳麻利的乾活,李母轉身回屋打水洗碗洗衣,普通人是沒有什麼休息日的,休一天就沒有任何收入,所以任何活都要趕著時間做出來。
洗衣前照例挨個兜翻了翻,看著手中的黑色硬毛李母神情複雜的把毛發丟進了做飯用的灶坑中。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李母就已經習慣了在自己兒子的衣服裡角落裡發現各種奇奇怪怪的事物。
例如斑點的血跡,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毛發,甚至零星的肉渣。
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做母親的不要什麼都刨根問底,小虎是個好孩子,隻不過是淘氣了一點,從來不會做什麼壞事的。
更何況雛鳥總要獨自飛翔,自己又不能永遠陪著他,自己能做的,就是把衣服洗的乾乾淨淨的,把他照顧的健健康康高高大大的,不求他有多大的能力,隻要能快快樂樂的活一輩子就好,自己閉眼後也能放心了。
想到這,連忙碌一天的辛苦仿佛都去了幾分,哼著搖籃曲洗衣服都更有勁了!
聽著屋內傳來的曲調,又看著在自己眼前手舞足蹈的小耗子,李仙一雙丹鳳眼微微一翹,一雙眉毛就好似兩把刀刃,斜插入鬢,一股子凶厲之氣撲麵而來。
有東西盯著自己母親!它不知道這是我媽嘛?什麼東西這麼勇?李仙忍不住的想要和它親近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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