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正的盾座語與熟悉的聲音從坑底傳來。
“是雅撻瀨大人!”
鶻眼郎神色激動的大喊出聲。
“大人!等我!”
鶻眼郎此刻再也顧不得與達聯俅爭吵,一邊衝坑底大喊,一邊手腳並用的從坑壁往下攀爬而去。
而達聯俅此時也閉上了嘴巴。
神色尷尬的看著鶻眼郎飛快消失在黑暗裡的身影。
自己所有的質疑都被坑底那一聲呼喚打的細碎。
甚至在考慮自己是否也要跟著下去表表忠心。
畢竟對“金將軍”痛哭流涕,將軍可能不在乎,但如果彆人都流了,就你沒流,那將軍一定會記死你。
但看著黑漆漆的坑洞,猶豫再三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雅撻瀨既然還活著,那自己攔著鶻眼郎的做法就一定會被對方知道。
雖然自己是為了安全著想,但也一定會被遷怒。
既然已經得罪了對方,再故意上前找不自在也是多餘,畢竟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
索性就在就上方接應對方就好了。
對方即便要找麻煩,也得回到母星才行。
這一刻,達聯俅甚至陰暗的想,這坑洞如果在此刻塌陷了該多好。
甚至自己也不是不能發揮一下主觀能動性。
但神色掙紮了許久,終究還是沒敢下手,誰知道大家族子弟身上有沒有什麼未知的手段。
為了這點事,犯不上魚死網破。
畢竟意外與主動謀害還是有很大差彆的。
自己終究是一階生命體,大不了回母星之後找雅撻家族的對頭投靠便是。
一階畢竟不同於普通獵兵,多少是有了一些主動選擇的權利的。
惡了雅撻瀨不代表著就是惡了雅撻家,畢竟個人隻是家族的一份子而已。
但如果自己動手殺了雅撻瀨,性質就完全不同了,那可就是徹底惡雅撻家了。
李仙不會知道,自己的生命在某一刻就掌握在某頭盾座族的一念之間。,
甚至連野獸本能都沒有任何預警。
因為這不是對李仙起了惡意,所以無從預警。
李仙隻是靜靜躺在坑底,雙眼怒睜,麵色猙獰,身體僵硬,甚至都沒有了呼吸。
與身上是已經陷入彌留之際的雅撻瀨比,李仙反而更像一具屍體。
此時任何人乍看李仙與雅撻瀨,都會得出一死一重傷這個結論。
而關心則亂的鶻眼郎當然也不例外。
在近二十米的坑洞廢墟中,一片黑暗,沒有黑暗視覺的鶻眼郎能看清雅撻瀨與李仙的身形就已經無愧它一階的身份了。
“大人!我來了,您怎麼樣了。”
聲音從上而下,越來越近,很快就來到了李仙身邊。
這個時候的鶻眼郎還是很有警覺心的。
但這種警覺心隨著距離的逐漸拉近,就逐漸被擔心焦躁所代替了。
因為雅撻瀨還有呼吸,而李仙連呼吸都沒有了,誰生誰死已經一目了然了。
警覺心是針對活物的,屍體顯然不配得到這種待遇。
甚至在鶻眼郎眼中李仙這頭莫名的兩腳羊,能對雅撻瀨大人造成這麼大的傷害,都仿佛天方夜譚一樣。
但隨著鶻眼郎喊叫的數聲,雅撻瀨都沒有絲毫回應。
這一刻鶻眼郎警惕全無,有的隻有焦急與惶恐。
它俯下身子想仔細查看雅撻瀨的狀態,而它所有的動作與表情都無比詳細的刻畫在李仙的瞳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