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走了,正如他悄悄的來,沒帶走一片雲彩。
隻帶走了一隻望眼欲穿的大貓。
猛虎王亦步亦趨的跟在李仙身邊,生怕慢了半步而被留下。
它如今同帝屋榕九徹底鬨翻了,留在九曲霧風山就是死路一條。
一階的帝屋榕九在李仙眼中隻是一盤菜,是受壓迫的對象,是青髓膏的製造商。
角色同曾經那條用於產蛋的雙頭蛇,沒有太大的區彆。
可能隻是多出了幾分自由與那不可言說的臉麵。
當然這是李仙的視角。
如果是猛虎王,它就是帝屋榕九的一盤菜。
“嗷嗚!!!”
狐假虎威,虎仗人勢,臨走前的虎嘯中充滿了百獸之王的霸氣,仿佛不久前那條被繩藝龜縛甲擺成十八般姿勢的老虎不是它一樣,
嘯聲中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它猛虎王,是光明正大的氣勢昂揚的走出去的。
抓我?汙蔑我?但又能奈我何?
李仙與帝屋榕九之間雖然保留了基礎的顏麵。
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是怎麼回事,雖然兩個當事人都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可它猛虎王就是要半公開的打它帝屋榕九的臉。
意思也很明白,敢動我嘛?
對此,帝屋榕九沒有言語,九曲霧風山的其它進化獸則是把頭低了下去。
豬剛鬣更是把碩大的身子往後縮,仿佛那樣做,猛虎王就徹底的看不見它了。
大勢敗壞之下,就是如此。
一切都隻因帝屋榕九敗了,自然就萬事忍為先。
彆說是虎嘯,就是虎尿呲臉上,都得忍著。
猛虎王沒繼續作死挑釁上嘴臉,也是因為李仙已經走了,腰膽不在,它自己就要去追隨而去。
可最後它還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帝屋榕九,逼百獸之王離開山林,這事對老虎來說,是一種深深的恥辱。
而始作俑者是一棵樹,什麼時候森林中植物能淩駕於動物之上了?
那一刻,猛虎王好像找到了自己的目標,要讓森林之王的稱號變得名副其實起來。
“瑞陽,知道我為什麼不打死它嘛?還要同它虛與委蛇!”
李仙悠哉悠哉的騎在猛虎王身上向身邊的周瑞陽問道。
這個先天聖母,在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教育下,終究是沒有長歪。
是曙光城中少數能獨當一麵的人才,也是少數在末世中還能保留住內心中一片赤誠的人。
其天賦悟性還都不錯,至少有衝擊一階的機會。
李仙雖然性情淡薄,但不是沒有感情,麵對這位跟隨自己已久的學生兼老人,還是能麵提身教的。
畢竟人才越多,自己這個城主當的才越舒服,不然一天八百件事來煩自己,會死人的。
李仙在兵事上,個人實力的進化上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但對於練兵,雜事,後勤,政事等方麵就不是那麼出類拔萃了。
雖然水平也屬一流,但這些事無疑都需要極其持久的耐心。
就拿教學來說,李仙已經很久沒有在親自教導學生了。
但以效果論,李仙親自教學的效果一定是最好的。
可李仙不願,怕遇見太多不自知的蠢貨惡心到自己。
李仙的性子,就隻能教授那種真正的天才,至少也要能知道李仙在說什麼的人才。
這當然是性格缺陷,但時至今日,已無人能改了。
能改的不願意,願意的沒資格。